“要人死瞭,你岂不得坐牢,就没人告你?”
“我都没挨她,吵架的时候吵不过人,回傢去就给气死瞭,这也能赖别人?”陈丽娜一幅完全觉得自己没错的样子。
孙小爱连忙说“那个小陈同志,我傢还忙著呢,我先走瞭啊,咱们匀后再聊。”
这,幸好上次黄花菜隻是给气倒躺瞭两天,真要跟她多干几回架,岂不得叫她给气死?
惹不起惹不起,孙小爱心说。
陈丽娜知道她是为瞭孙母,来打听她这个人的,吓唬人的话还没说够瞭,礼貌而又不失微笑的,就把孙小爱给送走瞭。
看俩小的在外头玩著,她抽空儿就把聂卫民给拽到书房瞭,往屁股上两巴掌,她问“小陈同志,刘小红的妈在咱傢串门瞭,按理来说,她也能进来,你为啥不让她进来?”
小聂卫民吸腾著鼻子,抽噎瞭半天,叫瞭一声“姚婆。”
“你再敢叫一声姚婆,我脱瞭你的裤子打你。我问你,为啥要赶刘小红走,我有没有说过,不准欺负别人傢的孩子。
尤其是刘小红,那是女孩子,你们兄弟能爱护陈甜甜,每天给她送冰棍儿,为啥就非得要欺负刘小红?”
小聂卫民紧紧的抓著自己的裤子,那大概是他最后的尊严。
虽然洗澡的时候,也在这个后妈跟前光小屁屁。
尿尿的时候偶尔她夸两句,还要和二蛋两个比一比,谁耍的更高。
但是,打屁股可是顶羞的事儿。
真要脱瞭裤子打屁股,小聂卫民觉得自己在基地就混不下去瞭。
他还没哭,但眼裡迸著的全是泪。
“告诉我原因,要么就去跟刘小红说对不起,把这碗酸奶端给她,否则的话,妈今天就必须打你屁股。”提瞭烧火棍子过来,陈丽娜没打算饶瞭这孩子。
欺软怕硬,嫌贫爱富,这要再纵容下去,不得真成瞭一个黑社会坏分子?
“刘小红说,她傢漳县姚婆打她,你不打人,想要你给她作妈妈,我不要你给别人作妈妈。”说著,小傢伙揉巴著眼睛就哭瞭起来。
陈丽娜生瞭半天的闷气,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搂过这孩子来就揉起他的小脑瓜子来“我啥时候要给别人作妈妈呢,再说,我不也打人嘛,天下间的妈妈,隻要孩子犯瞭错都会打。”
羊肉大盘鸡
小聂卫民呜呜咽咽哭瞭会儿,又说“那万一刘小红想来抢你呢?小爱姨好像老打刘小红,她可不喜欢瞭,叫她是漳县姚婆。”
“啥叫漳县姚婆,你小爱姨不挺好的?再说瞭,二蛋皮,老爱弄髒衣服,你更不听话,非但不敢出去玩,还总爱欺负弱小,看陈甜甜穿的漂亮就喜欢,看人傢刘小红穿的不漂亮就总爱排斥,再要这样欺负女孩子,我真去给刘小红当妈,我就瞧著她可怜?”
此时不抓起来欺负一下,给这孩子竖立点危机感,更待何时?
不知道陈丽娜是在开玩笑,小聂卫民很认真的想瞭想。
要说不敢出去玩,那是因为基地大些个的男孩们总爱欺负他,他不像二蛋那么没尊严,被人欺负瞭,打瞭,笑一笑也就过瞭。
他总会怀著一种羞耻感。
总要想,我丢人瞭,我怎么这么没出息,给人打瞭。
而要是有人打瞭二蛋,他就更心疼瞭。
他是哥哥,他会一直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
所以,关于出去玩这个,聂卫民是真不敢,长久以来外婆的责打,把他打成瞭一隻隻敢在自己傢的院子裡耍的小猴儿。
“这样吧,我让我爸爸给你爱情,他会给的。”脑袋圆圆的小傢伙,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想瞭半天,忽然崩出来一句。
陈丽娜顿时就笑喷瞭“我的妈呀,你这孩子说的这都是啥呀这是?”
她一笑,聂卫民立刻就羞愤瞭“我就说你不是真心想要带我们的,哼。”说著,小傢伙就想跑。
陈丽娜一把把这瘦津津的,腰隻有她两掌粗的小傢伙给搂瞭回来,不顾他嫌弃在他头上揉瞭两把,说“小傢伙,爱情是非常保贵的东西,不是你想给就能给谁,就比如你,遇见一个愿意跟你结婚,帮你生孩子的姑娘,就可以给她爱情,但这东西可看不见,你觉得有瞭,它才有。还有,再敢偷听我和你爸说话,我打烂你的屁股。”
“我的爱情,陈甜甜会要吗?”聂卫民想瞭想,问陈丽娜,问的可好奇瞭。
相隔的邻居,青梅竹马,陈丽娜脱口而出“要啊,隻要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就是爱情。”
突然,她又顿住瞭。
拍瞭把脑袋,陈丽娜想起来自己为啥会觉得刘小红那小姑娘眼熟瞭。
那是上辈子,她在红岩省城的时候,当然也一直在关注著,聂博钊绝口不提的,两个给枪毙的孩子。然后,就在一份地摊野鸡小报上曾经看过的。
粗劣印刷的报纸上,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就叫刘小红,报上说她是乌玛依矿区的职工子弟,因为贩毒被执行瞭死刑。
不过,照野鸡小报上的说法,这刘小红,是黑老大聂卫民的情妇,而那些毒品,其实是另一个帮派为瞭斗败聂卫民,故意栽赃给他的。
情妇刘小红当时担下罪名,成瞭新华国历史上,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年青女犯。
那一年她似乎才十八岁,虽说野鸡报印刷粗糙,但看得出来,小姑娘是真漂亮。
陈丽娜心中叹瞭一声,说呵,这可真是,一出伦理大戏呀,现在看聂卫民的样子,喜欢的可是陈甜甜呢。
“小聂同志,那我问你,你是觉得陈甜甜漂亮呢,还是刘小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