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图占便宜,他们只图不吃亏。
全村欢喜,只除了一家。
花山家,哦,还有他几个儿子家。
村里其他人家自从学会了生豆芽,那豆芽都生10多茬了,虽然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到底成功多失败少。
只有他们家,一次没成!
怎么这么邪门呢?
一定是负责生豆芽的花小玉心里有怨气,故意的!
揍!
。。。。。。
可以正大光明的赚钱了,花昭也开心。
她也不喊怕累了,一天或者2天交1筐豆芽的任务,100斤,赚个20块钱。
她得让别人知道,她也会失败。
现在村里也没人眼红她了。
大家基本都赚这么多,谁眼红谁?
而且他们能攒下钱!
花昭就不行了,人是勤快了,但是还没改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那布,成匹成匹的买,好家伙,一整匹白布都剪成小方块晾院子里,他们刚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花强没了。。。。。
一问才知道,人家这是给小孩做的褯子!
我的天,这也太败家了!
一个孩子有三四块褯子就可以了呗?她整三四十!
“我说小花啊,不是婶子说你,你可攒点钱吧,钱不是这么花的呀。”马大婶又来花昭家唠嗑,看着她又铺了一炕的布料,要给小孩做衣服,终于忍不住说道。
“这人啊,一辈子穿多少衣服都是有数的!小时候少穿点,长大了才能多穿点。而且我看你什么东西都爱做双份,红的蓝的,你还分男孩女孩啊?”马大婶问道。
“是啊。”花昭笑着说道。
马大婶呲牙咧嘴,这要是她亲闺女,她肯定捶她!奶娃娃分什么男女,做一份就得了呗。
花昭摸摸肚子,幸福地笑着,要不要告诉孩子他爹她怀的其实是龙凤胎呢?
还是不要了吧,就当送给他的惊喜了~
她们前几天可是直接问她县里的豆芽行情怎么样,多少钱一斤,好不好卖,她们想偷偷去黑市卖了,补贴点家用。
村里人对“黑市”其实都熟,每年夏秋,他们都会去几次县里,卖点山货。
而所谓的黑市,就是往进城的路口一站,想买东西的城里人天亮之前就会等在那里,买了就走。
卖东西的人也不用进城。
但是“黑市”就是黑市,不被抓到什么事没有,一旦被抓就是大事。
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买卖渠道,为什么不高兴?
花强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她们的心结。
“队里办豆芽厂,卖得钱怎么分?按工分均分?”花强问道赵良材。
“当然是这么分了。。。不然还能怎么分?”赵良材气弱道。
生产队办厂,卖的钱,当然也是集体的,属于全体生产队社员所有。
但是这个钱不会月月发下去,而是攒着,等到秋后卖了公粮,和卖粮的钱加到一起,然后除以全生产队一年产生的所有工分,算钱。
比如说,靠山屯小队今年卖公粮得了1万块钱,卖豆芽得了1万块钱,而靠山屯所有劳动力今年一共干了40万工分,那么2万除以40万,一个工分就算5分钱。
谁一年挣了多少工分,就得多少钱。
某种角度看,很公平。
但是是人就有小九九,马大婶和刘大嫂都不愿意。
她们自己生的豆芽,自己的豆子,自己的辛苦,自己偷偷出去卖了,100斤豆芽卖15块,直接揣进自己兜里,不香吗?何必变成工分稀释到几乎没有?
更何况,她们自己卖了自己收钱,当天就能见到钱,何必等到1年后呢?
屋子里有些沉默,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他们知道矛盾在哪,却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禁锢了多少年的思想跳不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跳出去。
“我有个提议。”花昭突然说道。
所有人瞬间看向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昭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聪明人。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队里分不出人来专门生豆芽吧?还有,也没有场地。”花昭毫不羞愧地说道:“我是不会把我家的仓房让出来给你们当工厂的。”
按理,她这大仓房正合适。。。。。
而队里还真找不出这么大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