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身去桌上找出一张名片,递给闻雪时,闻雪时垂眸看见名片上的名字:明岚。
名字无端同她这人相衬。
她咬唇犹豫两秒,抬头问:“现在可以吗?”
明岚点头:“当然可以。只不过,仍旧要稍等片刻。”
宋慢雨惊呆,晃了晃闻雪时胳膊:“雪时,你认真的啊?听说很痛诶。”
闻雪时小声说:“毫无防备的时候,才比较不痛,所以现在正适合。”
明岚领她进那间没开门的房间,打开墙上开关,宋慢雨在门外等。明岚反手推上门,将她按下坐在椅子上,问:“妹妹,那你想纹什么呢?我可要好心提醒你,刺青不是过家家,不是可以闹着玩的,且不说很痛,日后对你的生活也许会有很大的影响。你的父母可能会不同意,你的……”
“一支香烟吧。”闻雪时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
“洗掉更痛。”明岚最后的忠告结束,看着闻雪时挑眉。
她已经自觉地躺下,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明岚问:“什么样的烟呢?”
“蓝色烟嘴……”她详细描述,回忆里是那一天在昏暗的消防通道里,闻怀白离她只有几厘米,烟草味道飘进鼻腔里。
“纹在哪儿?”
“……胸口吧。”
明岚嗯了声,若有所思,又问了一句:“1ooo块哦,妹妹,有钱给吗?”
闻雪时睁开眼,点头。
明岚拿工具来,像要给她上刑一般,行刑之前,她垂死病中惊坐起,“等等。”
她坐起身,又问:“有没有三脚架?我能不能录下来?”
“可以。”明岚似乎在笑,让开路,去取了个三脚架来,调好位置,以闻雪时的手机打开拍摄模式。
她解开衣领,放下内衣肩带,露出锁骨与一旁的雪花项链。明岚夸她:“皮肤真好……项链这么贵,倒是我多问了。”
闻雪时将项链拿开了些,别开脸,镜头里只剩下倔强的脖颈。
明岚很认真,还会温柔地安抚她。只可惜,实在是痛,即便是美人在眼前,也无心欣赏。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额头上的汗珠往下滴落,沿着脸颊往下淌。
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但还没到后悔的程度。
十八岁,做|爱,刺青。三个词放在一起,足够拍很浪漫唯美的电影,只不过这类电影多数不得善终。
实在忍不住了,她攥着那条项链,项链的边角硌着掌心,她颤抖着,把项链送到嘴边咬住。
钻石不愧是世上最坚硬的东西,与牙齿碰撞在一起,简直脑瓜子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