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需要三十秒。”她斜瞥过去,定住好几秒,唇角上扬,而后抬手将所以兜头脱下。
闻怀白感到一丝难堪,夹杂着愤怒。他自认为已经极力不想招惹她,可是她总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闻怀白眸色转深,目不转睛盯着她。
闻雪时反手去拆金属扣,“我知道,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不需要负责的话,就是成年人的游戏了。你情我愿,谁也不欠。
闻怀白胸口起伏不定,那些恼火与愤怒都经由酒精点燃,砰地一下烧过头顶。眼睁睁看着人走到面前,他抬手扯住她手腕,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在这一刻提现地淋漓尽致。
顷刻之间,早就地覆天翻。
闻雪时抬眸与他对视,明显看见他眼神里的怒火。她想,他有什么好愤怒的?他又什么也不亏。
除非,他在怜惜她。
闻怀白逼近她,近到呼吸交缠,微醺的酒味顺着她每个毛孔入|侵。因为考得太近,凶狠的言语也有种暧|昧的错觉。
“我他妈在躲你,你不知道吗?”他近乎咬牙切齿。
除去他的愤怒,闻雪时还感知到了他的欲|望。
兴致勃勃的,迫切的,凶狠的。
有一刻她甚至觉得,他们不是要做|爱,是要打一架。他要把她整个人捏碎,再扔进海里。
闻怀白以为,她至少会有一丝畏惧、恐慌之类,他在这一刻之前,还想全身而退。但她只是在打量他,似乎还在探究他。
在这一刻之后,堤坝被洪水冲垮,开关失灵。
闻怀白攥着她手腕,举过头顶,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感觉到些许的疼痛。
“这里隔音可不是很好,底下还有很多人在狂欢,你不介意,也可以喊出来。我反正不介意。”他轻嗤,俯身吻她的脖|颈。
如他所言,隔音很差。底下那些人唱的跑调的歌清晰可见,楼下是狂欢,楼上是抵死的缠|绵。
其实挺疼的,在视频里,那些女人总是叫得很浮夸。
她忍不住的时候,才有声音,闻怀白只说,雪时,你自找的。
在某个片刻,她却像回到小时候的家。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别人家的电视机节目的声音,别人家炒菜的声音,以及别人家孩子哭闹的声音。
她忍不住要哭,哽咽里叫他名。
闻怀白。
烟瘾,酒瘾,现在得再添一样,闻雪时瘾。
他觉得自己是很愤怒的,很不满,但是很愉快。无论是她挠他的背,她咬唇吞下所有嗓音,或者她轻声颤叫他名字,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可是乐极生悲这道理,实在太过贴切。
从他进入她那一刻,注定再也不同了。
她不是路人甲乙丙丁,不是从这张床上下去,就可以抛之脑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