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口接着一口,在小福子惊愕的眼神中,喂完了整碗药。
把人平躺着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喂药的动作太粗鲁蛮横,他心里存了怨念,姜容景人虽说还未醒,抓着青槐的手却松开了。
青槐仔仔细细替他掖好了被角。
守了有半个时辰,见他发了汗,额头上的温度降了,两人的心彻底安了下来。
小福子从窗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眼看着到晚膳的点了,姐姐,我出去瞧瞧御膳房的人来了没有。”
来送饭的也觉得祥云殿凄凉,是不肯进殿内来的。
常常是他们去殿外等着,那些人来的时间也不一定,有时候他们等上半个时辰也是有的。
若是去晚了,送饭的小太监可不会等他们,都是随手往墙边一丢,汤菜都是洒出来的。
有时馒头都要从地上捡回来,这些当然不敢和九皇子说。
有总比没有好。
他们若是偷懒,一天不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人还没进来,青槐就听到小福子抱怨的声音。
“姐姐你瞧瞧他们今天的饭菜,这都是些个什么东西,馒头也不知道是放了就好了,比那石头还要硬,菜一看就是剩下的,也只能看到些菜根。”
他气冲冲抱怨一通,抱怨完还是只能自己到小厨房把馒头热一下。
吃一口垫垫,也总比饿肚子好。
青槐将自己所住的偏房简单收
拾了一下,要说姜容景住的地方,陈设简陋破旧,那她和小福子住的地方就更不堪入目了。
房间里唯一勉强能用的家具也就是那张用木板搭成的床,只怕是在上面稍微蹦两下,床就四分五裂。
她用手摸了一下被褥,单薄的可怜不说,还泛着一股潮湿的霉气。
盖这种被子不生病,只能说身体素质不错。
今天拆洗晒一晒是不可能了。
两人简单用了晚膳,唔……啃了个馒头。
属于姜容景的那一份,青槐让小福子给他留在了灶台盖着。
颖妃没有出事前,九皇子房内也会有太监轮班守夜,但自从颖妃出事,他被禁足之后,姜容景反倒是不让人守着。
但,九皇子这两天一直病着,如今还在昏迷中,不留个人在跟前守着,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万一九皇子半夜醒了,渴了饿了,身边没个使唤的人,或者是半夜病情再严重了没人知道,都不好。
留下吧,又怕九皇子怪罪。
小福子咬了咬牙,算了,还是把被子抱过来在主子床边守一夜吧,大不了就被主子骂几句,反正也习惯了。
他一转身,就看到青槐抱着被子站在石阶下。
“冬韵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小福子说着话迎了上去。
她抱着被子不好打手语,冲着房门努了努下巴。
“姐姐是说要守夜啊,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青槐摇了摇头,脚步没停。
一路
跟着的小福子还想再劝,青槐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将被子先堆放在了椅子上。
她看了看四周,被子本就单薄,总不能铺在地上。
两人把她那张小木床抬了过来,放在了离姜容景的床较远,却又能一眼看到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