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爆竹落在红鲤的胸鳍,将其压住,鱼儿翻转扑腾,对它来说,胸鳍被压住,很难维持平衡,于是有些窒息,一边嬉戏一边挣扎,不知过了多久,爆竹内的灰泄了出来,扑了鱼儿一身。
灰上余热烫着鱼儿,鱼儿蒙了,这才有些害怕起来,扫尾远离这从天而降的爆竹,但莲坛就这么大点地,再扑腾也无法离开,甚至被水簇着翻了个身,送来的爆竹打了几下鱼尾,它顿时便沉入水底,趴了下去。
察觉到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后,余娴突然哭了,给萧蔚哭得极度兴奋,待要行动时,余娴的哭变成了嚎啕,萧蔚懵了,顿时收起薛晏的邪性,一把将余娴的上半身从脚踏捞起来,抓起一旁被自己撕碎的布料,给她擦眼泪和灰,“我……抱歉,我太过分了。”
“你荒唐!”余娴哭得梨花带雨,捂着微微发疼的臀,“谁准你这么肆无忌惮?”
实则萧蔚早已因兴奋而满脸潮红,但听她这么说,仍是感受到了自己耳梢和侧颊在发烫,“夫人,属下还没开始肆无忌惮。”他以为余娴能有多疯,原来只能她发疯,受不了对她发疯的。思及此,他低笑了声。
那样的,竟然只是个前戏吗?余娴心有余悸,抱着被子遮掩住,心中庆幸还未成好,“骗子,你笑什么?”
惊讶于她的称呼,萧蔚一怔,唇角上扬,眸中溢出温柔,“我笑你,不是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吗?”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痕迹,咬吮的甚多,抓挠的其次,也就她拿簪子刺在肩上的那道窟窿疼些,“就这?”
余娴极为窘迫,咬了咬下唇,嗫嚅着蹦出一句,“你是个玩意儿,我愿意如何便如何,今次放过你罢了。”
萧蔚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喜欢这个新称呼的,他面不改色,凑近余娴,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薛晏愿意做夫人的玩意儿。”
余娴怀疑他是不是作为薛晏时,受刑太多,有恋虐癖了。她竟该死的也觉得有点兴奋,别过头不敢看他,“你莫以为,这样引诱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属下不怕你咎。”萧蔚神色淡定,“属下只怕你宠良人,不宠薛晏。”稍作一顿,他又道,“但看夫人初见属下时的抗拒,私以为,夫人这半月,都是在戏耍那人,并未与他有过和属下这般的亲昵。”
余娴低下头,“那只是我与他的情趣,欲拒还迎。”
萧蔚抬了抬下颌,“小榻边的石墩,也是你们的情趣?可否让属下开开眼界?”
知道被他戳破了,余娴也不再反驳,“与你无关。”忽然想到什么,余娴抬头问:“他人又被你关起来了?”
“嗯。”萧蔚坦坦然,“因为我心悦你,我不想让他靠近你。”他的红颊却不似话语那般坦然镇定。
余娴险些就要中他的美人计,还好想起来萧蔚惯是连羞涩也能算得恰到好处的人,“我不信。你是怕我沉迷面首,将玉匣的消息都告诉他,他禀了梁小姐,梁小姐便和你抢玉匣。”
“无碍,只要你把我留在身边,信不信都由你。”萧蔚恢复往日神色,“你我各有立场,我幼时受刑不是假的,你父亲刚正不阿也不像装的,那便等玉匣揭晓,再与我辩。”
“你还是不信我,不信阿爹?”余娴揪紧被角,“既然不信,何谈心悦?”
萧蔚凝视着她,“心悦你,是薛晏不能自控的事,既生欢情,我选择了不再逃避,珍惜你我相处的时光。但我不信,亦是薛晏不能忘却的过去,若我为了与你终成眷属,轻易就信了,释怀根深蒂固的仇恨,我又如何面对死去的父母?这样的我,你看得上?我不信,但也不会在水落石出前报复,你不信我,却也固执地要查个水落石出,本质上,你我是一样的人,有自己的坚持,但会探寻真相,尊重真相。”
纵然他言辞恳切,字句如实,余娴也暗中提点自己莫要这么快被游说得再度沦陷,她沉默,微微抬眸瞥见萧蔚从小几拿来一盒药膏。
抹出来些许在掌心后,萧蔚将她揽过来,在她的惊呼中,把她拉到腿间,她一趴下,便嗅到了浓烈的他的气味,脸上一红,挣扎道:“不要……”
萧蔚挑眉,猜到她想歪了,耳梢一红,“这个,我倒是舍不得你做。”语毕,他将掌心的膏药涂抹到她的腰间和臀上,“疼的话喊一声。”
余娴正要乖巧点头,反应过来自己才是主子,顿时蹙眉:“放肆!不用你帮我!”
“属下不帮您,您让春溪来看这样的场景吗?”萧蔚面无表情,继续涂着药,在她瞧不见的地方,他脸上也是羞红一片。
还不知自己的臀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只是想到方才的荒唐,余娴已经觉得在疼了,她猛地挣扎起来,被萧蔚强压住,“马上就好。”
须臾,萧蔚放开了她,“夫人,何时想要狎。玩属下,再唤属下来。总比看那良人搬一夜石墩子有趣吧?”
被戳穿了这半月的路数,余娴窘迫得立马转移焦点,“我疼得厉害,你是不是蓄意报复,下了重手?”
萧蔚抿唇,思考一瞬后,交代道:“你说的话,让属下误以为,你很乐意与属下一道发疯。所以第一次时属下确实没有分寸,落了重手,但见你呼痛后,天地良心,属下都没怎么用力。是你太嫩了,确实留了些齿痕和巴掌印,但想来,要不了多久也能消去。”
他怎么能这么正经地说出这种狂言?余娴彻底羞恼了,朝他甩去枕头,“你出去。”
萧蔚接住了绣枕,有些赧然,放回她身旁,提起地上的衣裳穿好,蹲身在床畔,“属下告退。”见余娴咬着唇看他,他并未退,多说了一次,“我,真的心悦你。”
余娴未动,拽紧被子,垂眸不看他。
“不是萧蔚对余娴的算计,是薛晏对余娴的欢喜。”
言罢,他才起身转头,但走了两步,又侧眸低声道:“若是需要属下过来上药,便让春溪通传一声,属下乐意效劳。”终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