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还疑惑说为什么要瞒,这不是很正常的请假理由吗?言牧当时是这么答的:“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来找我。”
老实说许煜凡一开始是不怎么相信的,认为那一定是言牧自作多情,但是现在……
许煜凡心说言牧你那预测还是太保守了,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去医院了,光是你肚子痛这点就足够让人家来找你了。
但是为什么啊?!你们同事情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本以为他就是来帮言牧那个戏精来帮忙请个假,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就是,他虽然是去医院了,但是应该真的不会很严重的,也不用特别担心啦……”许煜凡内心一阵惊涛骇浪,冷汗狂冒。
因为他这一顿操作下来既骗了傅思延又卖了言牧,简直心虚地不能再心虚了。
傅思延:“……”
傅思延:“哪家医院?”
——
同一时间,长屿市第一人民医院。
言牧从药房的取药窗口取了药,到指定的输液室,悲催地在护士麻利地操作下准备打吊瓶。言岚因为等一下要上班,言牧就叫她先去公司,他自己一个人可以。
刚才医生确诊下来说是急性肠胃炎,并且在听说他吃什么吐什么之后就果断给他开了一大瓶葡萄糖和另外两小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再然后他就去药房取了药之后来了这里。
他这人有点怕苦怕疼——当然了,这个苦是指味觉上的苦。小时候他就特别抗拒打针,现在长大了这点也依旧没有改变。
屁股针还能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吊瓶……单就那瓶大瓶的葡萄糖就少说都要两个小时。
以往他不得不打吊瓶的时候身边总有个人陪着,小时候一般是父母或者言岚,再不济还有还是熊孩子的许煜凡,上大学之后就只有一回,是他读研的时候的导师陪他去的。
那位导师是个狠人,觉得言牧打针闲着也是闲着,就把电脑带过去,让他用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敲代码。
虽然是有点压榨病人,但是至少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哪只手?”护士问他。
言牧绿着脸,视死如归地把左手伸了出去:“……这只吧。”
“手握拳,握紧。”
言牧照做,目光紧盯着护士的下一步动作,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护士小姐能一次性扎准。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愿,那位护士小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扎的快准狠,除了有点痛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缺点。
“你自己一个人吗?”护士小姐边给言牧调滴液的度边问。
“对。”
"那你自己要多留意,快要到底了就摁旁边的呼叫铃。"
“好的。”
护士小姐交代完,言牧就费了点劲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剩余电量。
21%。
岌岌可危的电量,还是他临出门前争分夺秒充的。
而这一切的一切,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就在昨天半夜,他跟许煜凡之间的舅侄情有了质的飞跃。
而这飞跃主要表现为他们很难得地心平气和地聊了很久的日常,还同时半夜肚子饿,两人一撺掇,达成了统一战线,就同流合污地偷偷点了外卖吃。
加辣的烧烤和几瓶冰可乐干下肚,今早清晨天还没亮言牧就被肚子痛醒,浑身难受,他就知道半夜偷吃的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