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言牧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打菜窗口琳琅满目的菜品给吸引走了:“姐姐我要一份那个糖醋排骨,还有青菜……”
排他隔壁那一队的人全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但是言牧完全没在意那些目光,依然心安理得地管窗口负责打菜的大妈一口一个姐姐。
大妈被他叫的心花怒放,又看他长得好看,手都不抖了,毫不吝啬地给他舀了满满一勺。
他点完菜之后没急着去排队付钱,而是端着餐盘等傅思延。
傅思延随便点了两个菜,转身的时候看见言牧还在旁边,便问道:“怎么不先去排队?”
“我得等你一起啊,我饭卡给他们了。”言牧挑了挑眉,“跟你排一起方便一起刷卡。”
——其实他就是单纯的想等而已。
只是这人多耳杂,如果不找这个借口那就有点高调了。
他们虽然没有去刻意掩饰彼此之间的关系,但也不想搞的人尽皆知。
“那走吧。”傅思延点了点头,随后微抬下巴向他示意。
那几个男生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副班主任请的饭,美滋滋了一晚上,一回到班逢人就得炫耀一番,不过更值得在意的是自从那天被言牧那句“多补充点营养不要上课睡觉”之后,他们上课都显然认真了不少。
就算很困也会去班级后面站着听课的程度。
言牧也没想到一顿饭加一句话能有这么大威力,在办公室的时候还笑着打趣傅思延说应该多请他们吃。
期末倒计时变为零的时候,为期三天的期末联考就开始了,三天联考结束后的两天后,全市的高中生就全部迎来了寒假。
学校原本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再留高三一个星期再给他们放假,反正这回傅思延带的是高二应该不会出面反对。
然而高三的老师们因为有了傅思延之前一票否决延长晚自习时间的的“壮举”,这回胆子肥了,联合起来反对硬留高三。
理由也很充分:高中放假本来就是所有学生群体之中最晚的,正常放假一周左右也就除夕了,不如放他们早点回去开开心心过个好年,来年再回来好好备战高考。
由于“起义”的高三老师实在多,学校最后也就没有落实这个决定,于是就宣布全校放假。
“终于放假啦,好久没有回家了。”李茉在工位上收拾东西,边收拾边感叹说,“寒假居然有21天,太感动了。”
“往年是多少天?”言牧也在自己工位上挑挑拣拣,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要带回家的,但挑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可带的。
“往年就两周左右啊。”李茉把水杯塞进包里,“现在高中生是最苦逼的,放假最晚,开学最早,连元宵都过不了,一般大年初九或者初十的时候就开学了——不对啊,大家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你为什么还问?”
“你说的是大多数,我是少数啊。”言牧干笑道,“我高中前半段在跳级,后半段就保送了。”
李茉:“……学霸的世界果然很玄幻。”
不愧是传说中的保送生。
“你,还有傅思延,你们两个,没有体会过高中疾苦的,是不会理解的。”李茉万分悲愤又深情地道:“只有我能和他们共情。”
“我们都可以。”一直在安静地听他们说话的傅思延出了声,纠正她说,“老师和学生的假期是同步的。”
李茉瞬间石化了。
“哈哈哈哈——”那边的言牧很不给面子地扶着傅思延的肩膀狂笑。
李茉本意是想戏精一次,结果被傅思延一句话给点破,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点被自己蠢的喘不上来气,便有些幽怨地对他道:“答应我,下次迟几分钟再拆台好吗?”
傅思延表示不理解:“为什么要迟几分钟?”
“因为你拆太快显得她很尴尬,她搁那玩抽象呢。”言牧很热心地替她解释说。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李茉很用力地点了两下头,随后转过脸看向了言牧:“回头记得给我拜年哦。”
“有红包吗?”
“给你发个八毛八还是有的。”
“八毛八?你好歹发个八块八吧?”言牧哭笑不得地说。
“我贫穷啊,就这么点工资还得回去给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熊孩子们发红包——平均一家两个。”李茉委委屈屈地抱怨道,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明明心疼的要死还得硬挤出笑容给他们发红包的模样,“发了又收不回来。”
“一家两个?”言牧微微皱起了眉。
他跟傅思延一样,都不怎么喜欢14周岁以下的人类幼崽,看见就觉得头大。
“对呀,现在不是开放二胎三胎呢么?他们都生,还喜欢生很多——这是能说的吗?”李茉说到一半觉得不对,赶紧四下望了望,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老师后才松了口气,“反正我是一个都不想生。”
言牧:“问题是你不生那就更收不回来了,年年亏本。”
“那也不想生,更何况也不是一点都收不回来,只不过基本上都到我弟兜里去了。”李茉撇了撇嘴,“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没关系,到时候你微信上多跟傅思延说几句好听的,给他说高兴了他给你发大红包。”言牧只能这么安慰她说。
“嗯?真的假的?”李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言牧:“不保真,但你可以试试。”
李茉:“那我连着你一起夸是不是有可能可以得到两个?”
“两个?你是想我也给你发一个?可以的,八块八我还是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