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等了一会儿,疑惑地偏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味。
周承诀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又安静了片刻,随后看向别的地方,不咸不淡地吐出三个字:“小橙子。”
岑西:“……”
“我爸妈起的。”周承诀说。
“它不是白色的嘛。”
“那我哪知道。”周承诀又补充道,“李佳舒家那只白猫,叫黑煤球。”
岑西:“……”
一家子都挺叛逆的。
周承诀没再继续这话题,他得趁热打铁,把刚才差不多要背完的东西巩固一下,否则一会儿又忘了:“你和它玩会儿吧,我继续背。”
岑西点点头,她的作业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接近十二点,本来就没有继续再写题的打算。
约莫又过了十来分钟,身边一人一狗都没了动静。
周承诀合上正好背完的笔记本,偏头往她那边瞧过去。
就见小姑娘窝成一小团,安静地躺在地毯上闭眼睡了过去,而向来喜欢在夜里发疯的小橙子,此刻也自在地敞着肚皮,仰躺着贴在岑西身旁。
脑袋上的毛已经被岑西重新捋顺过了,还多了几个花样复杂的小辫子,一看也是出自岑西之手。
周承诀扫了眼时间,此刻已经过了十二点,女孩呼吸平缓均匀,身上套着他的睡衣,怀里搂着他的狗。
周承诀的睡衣都是长袖的,给她穿的那套也不例外,整套穿在她身上,明显大得过分。
方才她写卷子时,便随手将长长的袖子挽到手肘处,此刻忘记拉回下来,那纤细白嫩的手臂就这么搭在狗子掀开来的小肚皮上。
周承诀探过身去,轻手轻脚提起她手腕,试图替她将袖子拉回下来。
没成想岑西实在浅眠,只是这么细微的一点动静,便一下醒了过来。
“怎么了?”她睡得有些迷糊,眼睛只半睁着,话音也不太清晰。
少年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随后不自在地别开眼神,瞎扯道:“没什么,我怕狗被你压死。”
岑西:“……?”
小姑娘眯着眼睛挠了挠头,想破脑袋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而后就听周承诀问:“你要不要去卧室睡?”
“啊?”
“卧室有床有被子。”
岑西迷迷糊糊地摇摇头:“不用了,地毯就很好了。”
软乎乎的,已经比她那铁架木板床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我还没背完。”周承诀突然说。
“嗯,没事,你继续背吧,背好了把我叫起来就行。”
周承诀又说:“你在这睡,我容易分心。”
岑西:“?”
“看你睡,我也困了,这谁背得下去。”
“??”
之前说缺乏她震慑的也是他。
“那好吧。”岑西撑着沙发边缘,晃晃悠悠从地毯上站起来,结果差点没站稳,好在周承诀眼疾手快,伸手一把将人接过。
岑西一个激灵,困意都消散了许多,脸颊烧了烧,话音也带点结巴:“那,你客卧在哪?”
周承诀将人往里边领,淡声道:“你睡我那间。”
“啊?”岑西咬了下唇。
“客卧严序刚睡过,还没洗。”周承诀补充道。
岑西紧了紧手心:“没事,我不嫌弃。”
少年扬了扬眉梢,冷哼一声:“你不嫌弃他,那你是,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