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房客们为打斗之声惊醒,出门一看,均是大为恐惧,纷纷卷着行李往外逃去。
“怎么回事?”
白正珂也不及细说,急道:“有人行刺端木大侠,此处已不安全,咱们快去县衙避一避。”说着便拉着李灵往外跑。
李灵却是心有不解,此番他们秘密北上,一路来那端木长风曾多次在暗中察探,确信无人跟踪,不料在这丰宁小县却突然出现了刺客。
更可疑的是,这些刺客的袭击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才对啊,却为何去惹那位中原第一剑,这不是送上门去找死么?
然而在这个时刻,他却不及细想这其
中的可疑之处,正要随白正珂奔出去,蓦地想起了月如还中房中,惊道:“月如还没出来呢,我去叫她。”
白正珂却是焦急万分,道:“公子爷,他们的目标是你,不会对小姐下手的,形势紧急,咱们先走吧。”
李灵猛地甩开了他,什么话也不说便又往回奔去,白正珂无奈,也只得跟着又奔了回去。
比及跑到了月如房门口时,房门正好打开,月如睡眼朦胧,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那样子,显然是刚被吵醒,还未曾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李灵松了一口气,携起她的手欣慰地说道:“月如,你没事就好了,咱们快走吧。”
月如被他拉着不由自主地奔跑起来,却是莫名其妙的说道:“哥哥,大半夜地,你拉我去哪儿啊?”
李灵也不回头,只道:“看下边。”
月如一所扭头,却是瞅见了下边激战正酣的场面。
端木长风初时并无出剑,只以拳脚将这伙蒙面刺客击倒,哪知道这些人似乎是中了邪一般,重击之下竟毫不觉痛,刚刚倒地眨眼间又站将起来重新杀入战团。
端木长风惊疑之下心生杀意,长剑奋然出鞘,他那柄长剑,乃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更兼他剑术超凡,数招之间已毙敌数名,长剑过处,头颅落地,肢体横飞,鲜血四方溅落,将那本为狼藉一片的大堂更是着染的如修罗场一般可怖。
月如何曾见过这等情景,惊恐之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脸色惨白,眼神惊惧,只能任由着李灵拉拽着往楼下而去。
那端木长风眼见他们三个要逃出门去,手中剑势不减,口中却喝道:“小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你们呆在原地,万不可离开我的视线!”
那白正珂恍悟,一拍脑门,惶愧道:“是我急傻了,这些人纠缠着端木大侠,明显是想逼我们趁机逃离,然后再由他人行刺公子爷,我太糊涂了,险些中计。”
李灵点了点头,道:“有端木兄在,这些刺客只是飞蛾扑火而已,咱们就在旁边稍候片刻吧。”
血腥的战场,他们两个若无其事的观看着,月如则是吓得直哆嗦,躲在李灵身后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双眸紧闭,呼吸急促。
李灵只觉臂上之肉被她抓得生疼,但却咬着牙默默忍受着,不忍拨开她颤抖的双手,他知道,她只有这么抓着他,心中才会感到一丝安心。
战事就要收场了,还剩下三名刺客。
李灵的嘴边露出了笑意,这在此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灵哥!”
空悠,灵脆,仿佛曲径通幽处的一声鸟鸣,又似深渊暗谷中流过的一缕清风。
近在咫尺,如此的熟悉。
过往种种,只因这声轻呼,瞬间涌入脑海。
他的心从未有过如此震憾,颤抖着转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那个身影迅速转过了过出,急匆匆的往后院而去。
李灵竟似着了魔一样,什么刺客,什么危险,全都抛到了九宵云外,猛的拨开月如的紧抓着的手,狂奔着追了出去。
比及奔到院中,那人已是骑了一匹白马奔出院子,策马往东而去,李灵想也不想,急牵了院中的另一匹马便要去追。
那白正珂冷不防李灵会如此,惊愕之下,忙也跟了出来,望见李灵策马而去,急呼道:“公子爷,你要去哪里?危险啊!”李灵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只顾抽打着马儿往东奔去。
白正珂无奈,也想跟上去保护他,却不料,马厩空空如也,他们的坐骑不知都去了哪里,仿佛除了李灵骑走的那一匹,全部都被盗骑了去。
“该死!”
白正珂暗骂一声,拔腿往东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