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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燃不是从开始往后看,而是按照时间顺序,从最接近的日子往以前看。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也让白燃格外的难过。
一条条简短的日记内容像是利爪一点点刺向白燃。
他是一只经过人类社会驯化的老虎,感情或许没有那么丰富,但是此刻,他很悲伤。
就像是看到一个绝望的郁抑症病人在慢慢地变好,慢慢变得有希望,能够积极生活,但你却知道,这其实是他逐渐崩溃的过程。
而给他沉重一击的那一锤,是三年前那次公司的雪藏。
白燃情不自禁地去想,当时的盛初是怎样的。
与母亲回到盛家,母亲进入疗养院隔离开,他扛着巨大的压力从事娱乐事业,慢慢地努力,慢慢地向上,却在即将孵化成功的那一刻,被重重一击。
然后被迫终止自己的事业,回到陌生的家庭,与陌生的男人成婚。
而这一切,虽说最终的始作俑者可能并非全是自己。但自己几乎是,将他亲手推向深渊的罪魁祸。
因为从日记看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情绪变得很低沉,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患上抑郁症。
盛初并非是特别容易拿起或者放下的性格,也不是格外的要强,但是心里却意外的执拗。
很难想象他当时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煎熬……
没有真正的体会过那种窒息的感觉,是没有资格去评价的。
白燃陷入很深的悲伤中,一遍又一遍地看向那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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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很快就到了。
盛午的阳光下,盛初的肌肤仿佛被穿透,浅浅的睫毛阴影打在下眼睑,像是一尊漂亮的瓷娃娃,他醒着的时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冷清。
和旁人相比,他或许性格有些怯懦,内向,但是曾经的他,也有过格外绚丽的时光。
“初初……时间到了。”
盛初听到声音,睫毛开始晃动,过了几秒慢慢地醒来,眉头皱皱的。
白燃心脏像是碎了一样,轻声,很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不如下次再去,再睡一会?”
“呃,是有些重要……”他遮了一下眼睛,缩到白燃侧颈,慢慢地张开眼,他又问:“几点了?”
“三点十分了。”
盛初听到立刻睁开眼:“不行,不能迟到,你能不能开车送我一下?”
“当然,我陪你去,是什么急事?”
“嗯,就是高中的老师说学校成立了一个小舞团,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让我去当助教……”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嗯,有一半吧。”
盛初站起身来,白燃立刻去拿外出的衣服给他套上,用白色的软围巾将他裹起来。
“外面应该不那么冷了吧?我看都出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