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如既往的弯起嘴角，对她微笑说：“阿姝，好久不见。
沈不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红眼泪同珍珠一般不断弦的一直往下落，仿佛没有尽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霖烟听罢笑了笑：“许是我与你有缘吧，从前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虽然今生见面只是这样，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幻阵里面。”
沈不姝勉强稳住哭腔，继续道：“我很想你，你可以回来吗？”
这如同稚童一般的直白的话语，根本不像是如今这样的沈不姝能说出来的话。
霖烟笑了笑，摇摇头：“阿姝，回不来了，我已经死了。你我都知道我如今只是以你的幻境形式而出现在这里，你的幻境破了，我也该离开了。”
也许，在你的须臾片刻，在下一个弹指一顺。便可灰飞烟灭，了结我在这世间最后一丝残魂。
她未将话语挑明，这两人都心知肚明霖烟所说的是什么？
沈不姝摇了摇头，道：“你为我而死，我又如何能让你的一丝神魂消失在世间？他们都把我当做苏灵若的替身，只有你不同，你知道他们想剖我的灵根，便救我逃出御剑峰，被他们发现后，他们将你溶于寒丹炉，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若不是你如今来见我，怕今生我都无法记得你。虽不知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可好不容易同你见面了，我岂能忘恩负义？”沈不姝道。
霖烟淡笑，道：“你又怎知不是你的幻境里出来的幻想，世间根本没我这个人，我也从未救过你，前世今生，不过是你的黄粱一梦，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自己。”
沈不姝的心如刀绞，她紧握着双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知道霖烟的话可能是真的，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不，不会的。”沈不姝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你的存在，你的牺牲，都不会被泯灭，我为何要在意以后呢？我只想你停留在的今朝。”
霖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阿姝，你总是这么倔强。但你知道吗？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了，你已经成长为一个强大的修士，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沈不姝的眼泪再次涌出，她的声音哽咽：“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走到今天？你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我又怎么能忘记？”
霖烟伸出手，仿佛想要擦拭沈不姝的眼泪，但她的手只是穿过了沈不姝的脸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释然：“阿姝，不要为我感到悲伤。我为你做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希望你能快乐，能够自由地生活，不受任何束缚。”
沈不姝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盯着霖烟，仿佛想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中。
霖烟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阿姝，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自己的心。你的路，还很长……”。
像是无形之中有无数的丝线在操控着人偶一样。
一道黑雾袭来。
霖烟的脸色难以察觉的僵了僵。
沈不姝死死地盯着霖烟，她企图抓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霖烟的身体。
沈不姝脸上满是茫然。
霖烟停留在过去，她已经死了。
也早已被今生的自己忘却。
对吗？
若真是如此，又有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