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作費先生的人叫做費浩，他赤裸著身體坐在床上，對著手機里的人不耐煩的問：「是我，你誰？」
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費浩臉上不爽的表情漸漸淡去，換上了一絲玩味兒。
「怎麼又肯了？不是挺能耐的嗎？」
床上的另一個人不滿被冷落，從被子裡爬出來。
酒店明亮的燈光下，那具雪白的身體上布滿了鮮的鞭痕，還有幾條格外重的似乎還有血往外滲，看起來觸目驚心。
可當事人像是覺不到痛處，乖巧的爬過去將臉埋在了費浩的腿間，費浩眼睛眯起，一邊聽著手機里人的話，一邊抬手將那顆頭摁了下去。
「……求我？」費浩心情好了不少，依靠在床背上，問：「你覺得你值多少錢？」
對面的人說了個數字，引得費浩一陣嗤笑。
那邊一言不發，等著他的笑聲過去。
費浩心情舒暢了，才願意搭理對方，懶洋洋道：「你倒是真敢要，上次你打我的帳還沒算呢……不過只要你讓我玩爽了，別說你說的那點錢，之前的帳也一筆勾銷怎麼樣？」
……
金港大堂前台，穿著職業裝的小姑娘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剛到晚上九點。
這會兒來往在大廳的人不算少，在進門的時候亮出預約號，就被侍應生引著去了相應的樓層。
在這裡能呆得住的侍應生，大多是人精，基本上看一眼來人就能判斷出對方的身價。
「先生，請出示您的預約號？」侍應生擋在一個男人的面前，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說道。
眼前人的廉價起球的衛衣，破舊的工裝褲，以及腳上那雙地攤上十塊錢一雙的老布鞋，臉上帶著藍色的醫用口罩，怎麼看都與這裡格格不入。
陳青被攔住，也沒有生氣，畢竟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這套流程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沒有說話，把手機上的信息亮給侍應生看。
侍應生看了兩遍上面的信息，又扶著耳機和相應的人確認了下，最後才對陳青說：「先生，請您跟我來。」
陳青隨著那名侍應生上了電梯，看著他摁了13樓的樓層。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陳青能感覺得對方隱晦的，帶著打量的目光。
露在口罩外的眼皮垂了垂，陳青盯著腳底的地毯默不作聲。
好在13樓很快就到了。
門打開的那一瞬，陳青先一步出來，並低聲對侍應生說：「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說罷不等侍應生反應，便大步離開。
走廊里空無一人，陳青很快找到了13o2，確認了兩次房號，才摁下了門鈴。
房門倒是很快就打開了。
陳青看著裡面的人，低聲喊了句：「費先生。」
費浩裸著上半身，目光在陳青身上打量了個來回，眼底帶著幾分嘲弄，扯了扯嘴角：「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