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笼罩上一层阴影,男人从后轻柔的拢住了她的身体。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这么笨,疼不疼?”
顾燃小心的呵气,不敢碰她肿起来的地方,只希望这样能够稍微好一点儿。
她并没吭声,内心坍塌粉碎,满是玻璃渣,眼泪却都安静的往下掉。
一滴一滴全掉在顾燃手背上。
江言笙说:“不疼。”
他没有擦手背上掉的眼泪,揽着江言笙的肩膀开门进去,“家里有没有消肿的药膏。你自己看不见,我给你涂。”
江言笙眨了下眼睛,男人伸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抹了,“哭什么,不是说不疼吗?”
对啊,她哭什么。
江储伸手打她,她坐在地上百口莫辩只能逞强的时候都没哭。
跟了多年的管家心疼她让她少坚强一些她也没哭。
怎么顾燃这么温柔的看她,就控制不住了呢?
就算这份温柔是假的也好,让她这个悲惨又窘迫的人稍微感受一点点的温暖吧。真的太疼了,说不出是哪里疼,这份温暖,只靠近一点点,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她笑了笑,“顾燃,你到底图什么?”
顾燃的脸离她很近。“我们结婚了,我当然图你一辈子。”
江言笙摇摇头,“我见过的一个人,他的一辈子只有五个月,他说爱那个女人一辈子。却在女人怀胎五月的时候出gui了。你的一辈子又有多久呢?”
江雅茹只比她小五个月。
有很多事情,是多么的招张显著。
顾燃温热的手心捂住了江言笙的眼睛,轻轻的吻她烫的唇,“我不知道一辈子有多久,你要不要来试试?”
江言笙说:“不敢。”
别人说的情话可能还能信上四五分。但是顾燃的话,可能一分都不能信。
顾燃似乎预料到了这样的回答,他无奈的笑笑,“有点晚了,我能在你家过夜吗?”
“我给你擦药。”
“不需要,我自己有手。”江言笙没理他,脱了鞋进去,“顾先生家就在对面,说要过夜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家空荡荡,你不是没看见,里面就一个沙,没地方睡。”
江言笙步伐均匀,她轻轻拍了下客厅正中的沙,“我这儿也没地方睡,你要是真想留着,沙可以大慈悲的让给你。”
顾燃挣扎了下,“不能睡床吗?”
江言笙回头看她,带着点泪痕的眼睛朦朦胧胧,她认真的纠正道:“那是我一个人的单人床,不是顾先生想去就去的。”
“你就两个选择。我家的沙,和你自己家的沙。”
……
隔天江言笙又去了之前的花园餐厅吃饭,她点了几个菜然后问侍应生,“你们这边弹钢琴的姑娘怎么不见了?”
侍应生夹着对讲机摁菜的编号,闻言顺着江言笙的眼神看过去。
湖面上钢琴还在,弹钢琴的人却没了踪影。
他低头摸了下表,而后恍然的笑笑,“现在还没到点,阿玫还没有上班,客人很喜欢她的歌吗?”
江言笙有些遗憾。“唱的挺好的。”
“阿玫之前还有别的场子的班要上,白天可能在mu色,她是那里的驻唱歌手,晚上会来我们这里唱,还有十几分钟应该就到了。”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江言笙挑眉,侍应生见她有兴,接着往下说。
“我们也都觉得她唱的挺好的,但是只是酒吧驻唱,也不专,一直没火起来,也就是我们老板赏识她,高价请她过来,但是她白天还是要在mu色。”
江言笙笑笑,“下次有空我去听听。”
她把一张红票放在侍应生胸前的口袋里,侍应生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等菜上来的时候,收到了条微信,江言笙划开看,顾燃的头像冒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燃就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顾一生吃手的图,可耻。
顾燃:什么时候陪我去看床,不买床我就一直住你家里。
江言笙的脸黑了一瞬。
还真是明目张胆的死皮赖脸。
她啪啪摁了字回过去:大半夜的看床,哪家家具城开业?
这时候来问她,分明就是今晚上又想赖着不走!
江言笙正恨不得隔空揍顾燃一顿。
隔着一排鲜绿植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不知道肖先生喜欢吃什么?我最近颁奖典礼要保持身材,不能吃高热量的食物。”
女人的声音千娇百媚,像个惑人的小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