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便舍不得了。
最后在收手之际,将它收了回来,藏入掌心。
不过,他并不想将之归还给她。
李延玺看着掌中明珠,喃喃自语道:“阿姮,就原谅我这一点私心吧……”
*
齐宝衣和浅碧被带了出来,齐宝衣委委屈屈地扑到沈骊珠怀里,“表姐,今日可吓死我了……”
浅碧倒是比齐宝衣镇定得多,她是跟着沈骊珠历经变故,见过世面的,只是被锁在华美的宫室里,外面有侍卫看守,她心头有些焦灼罢了,怕太子拿她们要挟小姐。
沈骊珠抚着齐宝衣的背,认真又内疚地致歉,“宝衣,对不住,今日是我连累了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委屈嘛,倒是没有。千金台的宫室漂亮,连侍女也赏心悦目,待我客客气气的。哦,糕点也好吃,跟我们金陵的都不同呢。”当然,齐宝衣没敢说自己被太子认错了的事情。
沈骊珠怔了下,道:“应该是京城的厨子做的糕点,所以金陵没有。”
“宝衣,我们回府吧。”
齐宝衣乖巧点头,“好。”
几人走至千金台门口,却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帘被一只漂亮透白的手撩起——
露出一张雪色精致的脸来,那人绽出温柔至极的笑容。
“骊珠,我来接你回家。”
沈骊珠眉眼温软下来。
…
在陆亭遥的马车出现在千金台前的那一刻,李延玺就已经收到了暗卫的禀报。
“殿下,陆二公子亲自来接的沈小姐。”
“知道了,退下吧。”
李延玺冷声道。
忽然又道,“等等。”
那暗卫回身。
听见太子问道:“她见到陆亭遥来时,……是何表情?”
“沈小姐笑了。”
不知为何,暗卫这般回答完,头却越发低了下去。
他不敢妄动。
隔了许久,才听见殿下的声音响起,像是在与谁说,又似喃喃自语,“阿姮,什么时候,也能对我笑一笑……”
*
齐宝衣和浅碧乘坐的另外一辆马车,所以马车上只有沈骊珠和陆亭遥。
沈骊珠微微抿唇问道:“阿遥怎么知道我在此?”
陆亭遥轻握了她的手,完全不提自己接到消息是怎样焦心和担忧,只关切道:“齐宣表兄派人通知了我,骊珠,你的手受伤了?”
沈骊珠道:“许久不骑马,被缰绳磨破了手,小伤而已,已经上过药,阿遥不要担心。”
陆亭遥何等心如琉璃,玲珑剔透之人,他看出沈骊珠手上缠系的手帕是宫廷御用的上好丝绸,应是……太子所有。
但,他不曾问什么。
只微微羞涩地抿唇,轻软又坚定地问道:“骊珠,那日你在风雪轩中,说想要与我早日成亲的事情,还作数么?”
他知她心意,却仍是想最后再问她一遍。
对她,他从不自作主张。
沈骊珠眼睫轻眨了下,同样坚定地回答,“作数。”
话音遗落,陆亭遥胸腔心脏柔软又激烈的跳动。
他伸手轻轻地拥住了她,在骊珠耳边道,“好。”
“骊珠,我已将心意禀明了父亲母亲,说……想早日与你成婚,他们也已经同意将婚期提前。”
“下月二十八,良辰吉日,正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