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旬和他站在长桌后,前方有几盆装饰绿植遮掩。
这个地方一般都是齐元霜精挑细选的逃避场地,可以有效规避大部分的窥视,适合胡说八道,快乐摸鱼,以及分享八卦。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很愚蠢。”陈方旬毫不留情点评宁寻弈,同时把下午的事件复述给齐元霜听:“宁善渊想让我作为他的男伴出席今晚的宴会。”
齐元霜眼皮一跳,又听陈方旬说:“我拒绝了,但他不死心。”
陈方旬说这话时还能听出一点不耐烦:“然后我说他可以和宁寻弈一起出席。给宁寻弈消息的时候他过来抓我的手腕,我条件反射擒拿他,把他扣在桌子上了。”
“你刚好压住他的时候,宁寻弈就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亲眼目睹了你擒拿宁善渊的场景,并认为你脚踏两条船。”
齐元霜自动把后面的场景补全完整,这玩意儿他都不用细想,那个场景人物站位台词都能根据性格立马模拟出来。
“两个神经病。”他神情难以言喻地点评道。
这俩人脖子上长的不是脑子是肿瘤,简直不具备半分思考功能。
陈方旬深以为然,认同齐元霜的结论。
他今天下午真就陪两个傻子玩过家家,上回那个心理巨婴的解释他还记在心里,今天下午的案例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顺带直接帮他推翻了齐元霜和宁善渊相爱相杀这个展可能。
齐元霜这个人眼光还没有烂到这个程度,和宁善渊玩那种戏码。
“后来你是怎么让宁寻弈认清事实的?”齐元霜倚着长桌,微微抬头去看陈方旬,笑问道。
“武力认知。”陈方旬面无表情说,“我让他也尝试了一遍宁善渊被擒拿的姿势。”
“噗嗤。”齐元霜想象了那个画面,脑子里全是陈方旬动手的模样。
至于宁寻弈,已经让他虚化了。
“这么看看……方旬,我可以和你学拳击吗?”齐元霜摸了摸下巴,心有点痒。
陈方旬问他:“你之前有练过什么吗?”
齐元霜认真道:“跑步算吗,我是全院跑的最快的那个医生。”
陈方旬肃然起敬:“急救的确要抢时间。”
“其实还要用来逃命。”齐元霜笑了笑,轻而易举说出了自己职业的地狱笑话。
“尽量不要用在这个上面。”陈方旬神情多了点严肃,更不希望他的自身安全受到威胁。
齐元霜摆摆手,道:“医院安检系统升级了,安保团队也重新配备过,医护人员的命也是命嘛。”
长桌之外觥筹交错,低语间千万生意就这么被拍板定下,衣物布料轻微擦过的声音与香水的气味混合,盘旋而上,缠绕在吊顶的水晶灯中央。
长桌之后,陈方旬虽然穿着西装,却和一身卫衣牛仔裤的齐元霜站在一块,像是误入名利场的围观群众,自顾自地低语彼此的工作日常。
“想练就练,你抽时间,我教你。”陈方旬随意道,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麻烦和困难。
拳击教练的工作他放了很久,齐元霜身体素质好,看他抓姜京月和楼万霄的动作,应该还有点底子,他教人不算难。
齐元霜有些惊喜地看着他:“看你的时间,你工作强度比我大多了,好好休息过后再考虑给我上课吧,陈教练。”
“这么贴心啊小齐医生。”陈方旬带着笑看他,“称呼都换了,看来这课是非上不可了。”
“陈教练的课多难约,当然是手快有手慢无。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齐元霜回过身端了碟巧克力小蛋糕:“你晚饭吃了没?”
“没吃。”陈方旬对齐元霜的“歪理”只余无奈,见他低头吃蛋糕,开玩笑似的道:“怎么,准备请我吃拜师宴了?”
“也成,轮到你的放纵餐没?”齐元霜问道,“等会儿等姜叔走完流程我们就跑,我带你去吃我最近的心头好。”
真让他们两个熬到晚宴结束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纯属过来走个过场,露个面,告诉所有人齐元霜还没死就行,走完流程就能走,他妈也管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