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教授的问话,谢归宴和许言烛都没有敷衍。
因此许言烛很感谢陈教授,他好久没有听到谢归宴说那么多的话了。
当陈教授和谢归宴在说话时,许言烛安静地坐在车窗旁,听着谢归宴说话的声音。
谢归宴说话的语调很奇特,带着他独有的温柔力量感,让人听到就新升愉悦。
许言烛的感受更多的是绝望的平静,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跟谢归宴重归与好了,因此他现在就想尽量地跟谢归宴待在同一个空间,尽量能够多多地补偿谢归宴。
或许呢,或许谢归宴会原谅自己呢?
听着谢归宴说话的声音,许言烛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谢归宴在跟陈教授说话的时候,无可避免地会看到一旁的许言烛。对许言烛的一点表情都异常了解的谢归宴,一眼就看到了许言烛微颤的睫毛。
许言烛的下颌微微抬起,似乎整个人都要沉浸在阳光中。
然而许言烛的动作姿态却像是献祭的姿态,像是要融化在阳光中。
谢归宴心想,许言烛被自己那么多次的拒绝后,应该是放弃了吧。
挺好的,谢归宴一边想着,一边没有停下跟陈教授说话。
来到病房,卫子尤看到这回来了三个人,尤其是许言烛又跟了过来,觉得很有意思。
许言烛明明就不想过来,但还非要跟着谢医生过来。
陈教授跟卫子尤说着好消息,跟卫子尤说,他的腿很快就能好了。
卫子尤也不是很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陈教授。
陈教授嘴里的很快恢复,是还需要半年的时间。然而他最年轻的一段时间,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
他现在脑海里的创作灵感,全是黑暗抑郁系的。
即便现在手术成功,卫子尤现自己仍然只有黑暗压抑的创作欲望。但是十二岁的卫子尤,是以画中带着的希望和生命力而知名的。
十二岁的卫子尤,无论画什么,都带着希望。
十七岁的卫子尤,无论画什么,都藏着压抑。
卫子尤眼神暗暗,他已经没救了。
目前也就谢医生和许言烛之间的关系,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尤其是许言烛受到刺激的反应,令卫子尤感到愉悦极了。
正当卫子尤故态重,假装不舒服让谢归宴照顾时,卫子尤眸光一停,许言烛竟然站在一旁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子尤给了许言烛一个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炫耀。
然而许言烛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没有接收到卫子尤给的眼神。
不对劲……
卫子尤的眼神在许言烛和谢归宴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
好像又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卫子尤眯了眯眼。
许言烛知道卫子尤又在挑衅,但是今天谢归宴的话,让他清醒了过来。
卫子尤是谢归宴的病人,谢归宴照顾卫子尤是应该的,自己不应该再不分青红皂白地吃醋。
而且……
许言烛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