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期的时候,许言烛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如果真的毫无办法了。
也只能替谢归宴找一个身世好、条件好、性格好的a1pha。
他也已经动用了自己的权力,寻找适合的a1pha。
一开始下面推荐过来的人,许言烛每看一份资料都恨不得直接将资料永久销毁,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谢归宴!
没人能配得上谢归宴。
后来,下面的人几乎是将可靠的a1pha都推荐了一遍,谢归宴也支撑不了那么久了,许言烛只能摒弃个人情感,将情感因素排除在外,尽量客观、理智地为谢归宴挑选合适的a1pha。
饱受情期折磨的谢归宴很痛苦,许言烛知道。
但是只能围观,干着急,帮不上忙,饱受道德折磨的他,无时无刻也在经受着痛苦。
许言烛曾在无数个夜里质问自己:
真的要看着谢归宴因为自己受那么大的折磨吗?
如果在一开始就放弃,让谢归宴去接触其他的a1pha,会不会更好?
许言烛开始质疑这世界上的一切。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a1pha和omega?
为什么要存在信息素?
在最后,许言烛终于分化成了a1pha。
但是两年的焦虑、痛苦、隔阂,却不是一瞬间就能消失的。
许言烛垂下了头,脖颈弯曲,头靠在窗边。
——他有罪。
弄丢了谢归宴,全是自己应得的。
是他对谢归宴没有信任,才反复地想要从谢归宴那里得知,谢归宴需要的是“许言烛”,不是“随便哪一个a1pha”。
明明他们已经分化为a1pha和omega,离不开信息素。
但自己病态化地试图假装信息素并不存在。
最终除了伤害谢归宴,什么都没有改变。
……
许言烛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内。
易感期,他不能随意地踏出房门,否则很有可能无法自控,随意地攻击其他人。
房间内,已然一片狼藉。
墙壁上挂着的壁画,桌上的花瓶,柜子上的藏品,此时此刻都变成了碎片躺在地上。
地面上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在这期间,从门缝中递进来的营养液,是许言烛仅有的跟外界的接触。
即便是短暂清醒的时候,许言烛也没有再看光脑。
做一个合格的陛下,他已经做了五年。
……仅仅是休息一个月,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