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地交织缠绕,无序压抑。
配合着跪坐着的人眼底的疯狂和毁灭。
谢归宴心里一个咯噔,立刻问道:“生什么了?”
卫子尤眼神一转,看向窗外,意有所指道:“下雨了。”
什么?谢归宴看向窗外,现不知何时,窗外天色变得阴暗,一场暴雨说来就来,窗外的树枝张牙舞爪地乱动着。明明他进来的时候,天气还是好的。
卫子尤又盯着谢归宴:“下雨了。你是不是可以停下你那令人作呕的笑了?”
谢归宴其实进门后,嘴角就没有露出笑容。
谢归宴心里疑惑,而在卫子尤的眼里,身边的环境混乱漆黑,不论是房间外,还是房间内,都深陷黑暗里,只有谢归宴的眼睛带着火焰一样亮眼的温度。
刺眼极了,卫子尤想道。
谢归宴:“我没有笑啊,你在做什么?”
谢归宴是没有笑,但谢归宴身上仍然带着和笑容一样能够散着温度的气场。卫子尤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看不出我在做什么吗?”
“很明显,我在画画。”卫子尤道,“但是那种东西,能够叫做画吗?”
卫子尤看向油画的眼神里,全是厌恶。
谢归宴:“那当然是画啊。”
卫子尤:“你是个门外汉吧,根本就不懂画。眼前这幅东西,也配叫做画吗?”
谢归宴听卫子尤这么形容他自己画的画,心里感到强烈的不舒服。他说道:“尽管我是门外汉,但我也有基本的欣赏能力。”
“啊,是。”卫子尤语气轻轻,“谢医生,我的手又麻了。可能有十分钟那么长吧,手就麻得无法动弹。”
卫子尤的病情又加重了。
谢归宴稳住情绪,声音平稳道:“没关系的,陈教授已经在准备你的手术了,能治好的。”
卫子尤双眼沉沉地看着谢归宴,似乎要看穿谢归宴:“你信吗?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吗?”
谢归宴:“我信。”
“可能你不知道,现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脑部专家团队在为你的病情服务,全国顶尖的医生都在为此努力。”谢归宴的话平和而坚定,充满着力量感,“不分白昼与黑夜,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开会讨论。相信我们。”
谢归宴的眼睛真的在着光。
卫子尤这些年来,长期接触的只有陈教授,然而陈教授每周只会来一次,待的时间很多。谢归宴是第一个每天都来看他的人。
尽管卫子尤嘴上总是在挑刺,但他还是觉得谢归宴是个很神奇的人,怎么会有人时时刻刻身上都传递着积极的情绪。
陈教授表面上平和乐观,但卫子尤能够感受到陈教授心底的焦虑急躁。
卫子尤却没有从谢归宴身上感受到这些负面情绪。
不知道是谢归宴伪装的好,还是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
卫子尤望着谢归宴充满温度的眼睛,渐渐情绪平静了:“你看过我之前的画吗?”
谢归宴:“当然。”
“怎么样?跟我现在的画一比,我现在的画是不是像一坨屎一样糟糕?”卫子尤问。
谢归宴:“风格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但是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画风阳光也好,扭曲也好,都是一种风格。现在的画能够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感,痛苦能让人深刻。”
卫子尤:“真会说话。”
见卫子尤情绪稳定下来,谢归宴心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