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说了要她好好养身子,林诚录怎么敢?
赵大夫面无异色地说道:“是啊,尤其是那位三姑娘,说话拌蒜似的,最是臭不可闻。他们这般对待方姑娘,我就是医术再高明,用的药再好,也无力回天啊。”
得罪谁,也不该得罪他。
赵大夫在长安混了这么多年,可不仅仅只靠医术。
周稷卿猛然推开扶着他的人,转身往外走。
“去安淮县。”
“大人,已经亥时了……”
“去安淮县!”
……
小桃在屋子里看猫看了一个白天,到了夜里,继续盯着猫看。
一打盹,它就去扒门,用力扒门,要把爪子磨破了似的。
小桃就强撑着不睡觉。
到了夜里,这猫更过分了。
一旦她有开门的架势,呆呆就会立刻冲过来,凑在她脚边,等着她开门那瞬冲出去。
就这么周旋到了亥时。
李玄泽看她始终不放松戒备,便跳到床上去,假装睡着。
好半天,他都忍住了,闭着眼一动不动。
小桃轻手轻脚地过去看了它一眼,松口气。
这猫终于睡了!她终于可以去如厕了!憋死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又往床上看一眼。
那橘色毛茸茸的小可爱还是蜷成一团纹丝不动。
小桃放心地打开了门。
也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玩意儿猛地擦她腿边,如一阵风,往外面飞驰而去。
速度快得都看不清是啥玩意儿。
小桃傻愣愣地回头看,床上已经没了猫,院子里也没有猫。
它跑了!
“呆呆!!!!!”
……
“周大人来了!”
“快去告知老爷!”
林府的下人很聒噪,周稷卿没有理会,径直往方晚葶的屋子去。
那屋子外,有个丫鬟正在空地上煎药。
见到周大人,丫鬟欲起来行礼,周稷卿将一根手指竖在唇前。
嘘。
她可能睡了,那就让她好好睡,他只是过来看一眼。
正欲推开那道门,里头女子说话的声音传来。
林岁宁用温热的湿帕子擦方晚葶的额头。
“姨娘,你恨他吗?”
方晚葶已醒了过来,只是很疲惫,说话有气无力。
“浪费精力去恨他,不值得。”
林岁宁又问:“姨娘,他为什么要报复你?”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方晚葶缓缓才出声。
她的声音很虚弱。
“我丢下过他,那时他还没有考取功名……我在他最不得志的时候,把他丢下了。”
周稷卿推门的手生生顿住。
微凉的夜风吹得他的头有些疼。
林岁宁声音里有点颤抖。
“姨娘是为了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