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从长安风尘仆仆的赶来。
下人为他引路,去开满荷花的莲塘边,玉石凭栏边,许辰和林岁宁相谈甚欢。
许辰那张嘴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什么都说。
“皇后啊,古怪得很,那秦静姝从小就被她当掌上明珠,跟亲生的似的。”
他凑到林岁宁耳边,低声说:“有时我都怀疑秦静姝才是皇后生的,可太子像皇后,也像皇上,这也不大可能抱错了啊?”
林岁宁猜测道:“可能是因皇后没有公主?”
“天晓得,”许辰小声说,“有时候我还觉得太子挺可怜,你知道吗,有一回……”
他没说完,就被李玄泽抓着手臂拎开去。
许辰一看是太子,急切道:“哎呀我话还没说完,让我跟她说完这事……”
最难耐的,就是很想跟人说一件事的时候,突然被人强行中止。
那简直就跟背上痒死了抓不到一样难受。
李玄泽板着脸说:“你跟个姑娘靠那么近。”
在他方才的角度看来,许辰都要亲到林岁宁脸上去了。
许辰一脸懵。
“可是没碰到啊?我也就说句话……”
李玄泽说:“男女授受不亲。”
林岁宁替许辰说句公道话:“太子殿下,世子他没有对我无礼。”
虽然靠的是有些近了,可世子并没有碰到她分毫,她也没有觉得很别扭。
想来,若是别的男子靠那么近,她会下意识避让,或许是世子给她的感觉很轻松,没有面对上位者的不自在吧。
李玄泽看了林岁宁一眼,嘴角蹙了蹙。
“呆呆在何处?”
太子要看呆呆,林岁宁自然给他带路,许辰闲来无事便紧随其后。
见到那只正在地上艰难打滚的呆呆,许辰愣了愣。
“这猫屁股怎么了?”
他见过猫腿脚受伤,还是头一回见猫的屁股受伤的。
林岁宁立刻答话,“受伤啦,也不知这猫是怎么了,屁股都能伤到,真的猫如其名,很呆吧。”
李玄泽沉着脸,蹲下身,按住呆呆,把绷带给一点点的拆下来。
林岁宁急了。
“殿下,呆呆有伤,这是大夫给绑的……”
李玄泽沉沉道:“所以你认为流鼻血是伤到屁股了?”
他本来不生气的,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她和许辰在一块儿之后,他就很不高兴。
林岁宁听出了太子语气中的不虞,当即跪了下来。
“殿下息怒。”
李玄泽手上动作一顿,无可奈何道:“林……”
他想说自己没发怒,只是那大夫欺负猫不能开口,胡乱诊治。
然而许辰上赶着做和事佬。
“哎呀,她是个姑娘,又是为了猫好,她也不是有心顶撞殿下的,殿下不要怪罪他了。”
林岁宁面露感激,“谢世子。”
李玄泽忽然有一种把许辰扔出去的冲动。
他三两下拆完绷带,直起身,言简意赅道:“昨晚那个大夫,已经承认自己信口雌黄了,呆呆的……屁股根本就没有受伤。”
林岁宁心想,没受伤,那便是好事。
但既然呆呆被折腾一场,她总归要被怪罪,还不如干脆认错。
“殿下,是我照顾不周,请殿下责罚!”
李玄泽刚想说没怪罪你,不必自责,许辰就嘴快道:“多大点事儿,你不是将猫照顾得挺好的吗,白白胖胖的!”
他瞥了眼,那猫一点不白,又改口道:“黄黄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