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用爪子把枕头拨开,左看右看,都不见发光的东西,唯有一只玉雕的蝉。
他盯着这只玉蝉。
明明没见过,怎么又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有印象?
方才是这东西在发光?
他用爪子去碰。
林岁宁看见了,急声制止道:“不可以哦,呆呆不可以碰。”
那只玉蝉静静的躺在床沿边,但凡呆呆稍微用点劲,玉蝉便能掉下床,摔个稀巴烂。
她把玉蝉从呆呆爪子底下拿走,放进床底下的小匣子里。
李玄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难不成他看错了,没有什么发光的玩意儿?
他想得有些入神,就显得目光呆滞。
林岁宁摸摸他的头。
“不是我小气,玉很容易碎,不能玩的。”
李玄泽往里挪了挪。
外头天色已经乌压压的,她也该上榻入眠。
林岁宁说:“我去洗澡澡,你先睡觉觉,不要到地上乱跑哦。”
李玄泽沉默。
林岁宁想了想,还是把猫捞怀里来。
“陪我洗澡澡吧,我不想一个人。”
从前她养的那只小白猫天生会水,她洗澡,小白猫就在澡盆里扑腾,游刃有余,欢喜得很。
李玄泽要从她怀里挣脱,四只爪子把空气乱刨一通,还是束手无策的看着她把自己带到隔间,放进浴桶中。
他用两只前爪扒着浴桶边沿,眼睁睁的看着她脱下衣服,用力闭上眼睛。
不看,不看。
非礼勿视。
不能趁人之危啊李玄泽!
偷看是畜生!
林岁宁脱完了回过头来,看到呆呆扒着那浴桶边,脸朝着她,两只眼睛紧紧闭着,整张猫脸显得皱巴巴的,尤其拧巴。
“别怕,猫咪是会游的呀。”
林岁宁淌入水中,把它搂到怀里来。
李玄泽看不见,两只前爪按在她软绵绵的胸口,收起指甲探了探,才发现他碰到了哪儿,猛地缩起。
又被她一搂,贴近了她的身子。
不行,脑袋好昏,好热……
林岁宁见它畏畏缩缩的,缩成一团,叹息道:“你那么害怕啊,那我把你抱出去吧。”
她以为猫都会像那只小猫一样爱玩水,也不想把呆呆吓坏的。
看来,猫和猫,好比人和人,各有不同。
李玄泽被抱出水里,双脚着地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它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依然不敢睁开眼。
林岁宁从浴桶里起身,发现呆呆已经睡着了,呆呆身上还湿漉漉的。
这样睡着,会不会着凉?
她赶紧拿了布,给呆呆擦干。
李玄泽睡得正熟,感觉到有人在折腾自己,不耐的睁开迷蒙的眼。
然后……
鼻腔一热,有东西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林岁宁不是第一次见它流鼻血了,可还是挺害怕,手忙脚乱的撕了一点布给它堵鼻子。
她快要哭出来。
“呆呆,你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李玄泽懊恼的别过脸去。
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最该死的,是他居然还想看,太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