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互相告辞,几人这才继续往前走。
方婶子几句话之间,套出了许多关于村子里的事情。
其中一个便就是,老村长十几年前便就不管事了,如今东河村管事的是老村长的大儿子,虽说还没正式接任村长,但在村子里的威信还是很大的,村子里人都听他的。
祖父与他说,他会先写信回来与村长说一声,算是提前给村长打声招呼,让他与租种他家田地的人说一声,若是秋收了还想种什么,最好是能等等。
也是担心他们路上耽搁了时间,回村时人家已经将田地种上了东西,他们若是要想用地,便就得等明年。
谁当村长倒是对他无碍。
路上还遇见好些个人,大人还好,只是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然后用自以为低的声音跟身边人交头接耳。
小孩就要活泼多了,嬉闹着看着他们不说,偶尔还会稍微凑近他们,用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打量他们。
见他们看过去了,又立马猴子似的哈哈哈笑着窜走。
墨书几人无语,东河曦眼里闪过笑意,心里却很是感慨。
在末世是见不到这样笑得轻松的孩子的。
就连两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跟在大人身边,帮着基地做一些能所能及的事情来赚取积分。
几人走到大梧桐树下,不知谁家养的狗窜出来,对着几人汪汪汪一顿叫。
墨书吓得一下子窜到自家大哥身后,“谁家的狗都不拴起来的吗?”
狗子就是一条田园犬,浑身土黄,眼神倒是凶狠,冲他们一边叫一边呲牙,看着有点凶。
雷疏朗与方婶子倒没有多怕,尤其是雷疏朗,双眼一瞪,浑身的气势吓得狗叫声瞬间消下去了一些,但却依然挡在几人身前,并未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把我家狗拉开。”从边上一间泥瓦房里走出一个脚有些跛的中年男人,男人脸上满是风霜,一边神情惶恐的与几人道歉,一边跛着脚过去使劲拽自家的狗离开,“走,旺财,回头仔细被人打了炖成狗肉。”
墨书从自家大哥身后探出头,“你家狗咋不栓绳呢,多吓人呐,这也是我们没动手,不然它已经被打死了。”
这一路过来,墨书一行人已经开始入乡随俗改了自己的说话方式。
平日里自家人说话还是会文绉绉一些,但对着这些村人,便就尽量会说话俗一些。
这会儿见狗子已经被自家主人拉住了,墨书便就有些生气这人养狗不栓绳了。
即使知道一般村子里人养狗都是放养,但如这般放养的狗一般也都不会随意冲人就叫。
可这只狗子却是见着他们就叫不说,还挡着路不让走。
男人使劲拽着自家狗,听见墨书的话,立马弯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平日里我都拴着它的。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一个劲道歉,神情很是不安惶恐,生怕自家狗子惹得这些贵人生气将他家狗子给打死了。
墨书看了看男人,噘了噘嘴没再说话了,看了一眼自家小公子。
东河曦朝边上的泥瓦房扫了一眼,“走吧。”
男人立马拉着虽然没再叫,却依旧冲着几人呲牙的自家狗子费劲的让到一边。
前面不远就是村长家的青砖瓦房。
东河曦几人过来时,大门处正有一个青年男人挑着谷穗往里走。
“这位郎君,稍等一下。”雷疏朗赶紧几步走过去,等人停下来,便问道:“请问这是村长家吗?”
青年男人闻声停下,将肩上担着的稻穗放下,拘束的问道:“是,不知几位是?”一边问着,一边不自在的拿起脖子上放的巾帕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