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谦今天也在顾家这边,但不与太子在一个书房。
他看着手中的信纸,心下几分愉悦,提笔在桌上空白的纸上连连动笔,放下笔,等墨迹风干的空隙,对一边候着的笔润道:“太后叫了人去镇上施粥,你便买一批药材去镇上药堂,请他们的大夫配合着在镇上义诊几日,若有人问,便说这些药材都是东河小公子捐赠的。”
“我知道了少爷。”笔润又道:“少爷,我们去闹事的那些人村子里看过,他们说的话虽大部分都属实,但其中三人家里并非是因着买了粮种没钱,其中一人是家里为了偿还赌债,因此将家里大部分银钱与粮食都变卖了,还有一人家里是为了供书生,另一人则是家里父母偏心小儿子,想为其说一门上好的亲事,家里余下的钱粮都拿去那姑娘家里了。其余的人倒是家里确实是困难,但来寻小公子,却是那三人撺掇的。”
笔润说完,接着道:“我们去完那个村子,顺便还去别的村子看过一圈。”笔润皱眉,“现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有些被家人跟村里村长族老给劝阻了,有些还在观望。”但后面会不会来闹事,暂时无从得知。
闹事的那十几人所在的村子是因着老村长病重,暂时还无人接掌管村子,加之那三人的撺掇,这才让那些人跑了过来。
“我们去调查时还遇上太子的人。”
“我知道了。”顾君谦问道:“名字可都记下了?”
笔润点头,“都让人记着。”
“嗯,派人注意着点那些人,若再有人想过来闹事,你们便宜行事。”顾君谦说这句话时,声音都是冷的。
想到小曦为了这些受灾的人,为此不惜暴露自己的能力催生秧苗,更是为了不影响他们明年的收成,还特意将秧苗催生得更壮一些。
再想想那些人想做的事,他就心生怒意。
笔润应了声好。
***
东河曦在花铃苑将凤血草药膏做好,便去寻了钟大夫,跟他说治他兄长双腿骨伤的事,钟大夫自然没意见,“虽说身体还未好全,这般接连消耗心神对他日后的身体不好,但有小公子你种植的那些药材,日后只要好好调养,也不妨碍。”
东河曦也是这般想的,“那我们便去给我哥哥先治双腿?”
钟大夫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东河曦,欲言又止。
东河曦道:“钟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钟大夫便道:“小公子,那个,今日可否让老夫来为东河少爷治双腿?”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好,但他属实想要上手,当然,他也是因着有把握才会这般提议的。
东河曦笑了下,“原来是这个,钟大夫若是想治,便治吧,我相信你的医术。”若是旁人,他自是不会愿意的,但钟大夫他却是不会拒绝的。
若非钟大夫的医术,他兄长能否活着从边关回到上京城都是个问题。
他的药材虽好,那也得有个好大夫方可。
因此他对钟大夫是感激的。
这么一个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且有他在身边看着,也不可能让自家兄长出事。
钟大夫老脸立马笑开了花,“谢谢小公子,你放心,我定会仔细的。”
东河曦,“我相信钟大夫。”
边上邓御医万分羡慕,他也想上手医治,但没好意思开口。
李御医与吴御医倒是有过经验,偏生他们来得迟,还没上手过。
东河曦没看出邓御医的心思,先与钟大夫去了隔壁小屋,东河臻知晓今日就要开始治疗双腿,心情十分激动,见到他们过来,双眼都不由亮了一下,身子挺直,“小曦,钟大夫。”
“哥。”东河曦过来,手里拿着凤血草药膏,“先喝药?”
东河臻点头,“好。”
钟大夫在一边给刀具消毒,酒精,药布都在床边放着。
不多时,治疗开始。
东河曦在一边握着自家兄长的手,双眼看着钟大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