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红莞拿过小瓷瓶，“只是一颗丹药，主子大可以直接雇赏金楼的人送过来，没有必要非亲自跑一趟。”
莫北笙看着红莞，红莞低着头，微微敛下的眼睛正好能藏住所有的情绪。
“每个人服用蕴灵丹的反应不同，我先前不知裴天琪的情况，不确定他服用蕴灵丹后会不会有何不妥，还是要亲自过来一趟，真有问题，好歹我人在这，也能想办法。”
“原来如此，还是主子考虑周全。”红莞的声音一如往常，但是却有种隐隐的失落。
红莞办事很快，马上就让人将丹药送去了踏星阁。
然而还不到两个时辰，裴天琪竟然直接过来了。
下面的人通报的时候红莞正在跟莫北笙说这两年幽篁里大大小小的事，两人也都很意外。
尤其是莫北笙，他本以为就算裴天琪要过来也应该是等到明天，哪成想这大半夜的人家就直接过来了，这小霸王还是雷厉风行。
红莞在包房内见了裴天琪，让人上了幽篁里最好的酒菜。裴天琪来的次数多了，就是红莞都已经记住了裴天琪的口味喜好，喝酒只喝今朝露。
“裴公子怎么今日这么晚还过来？”
裴天琪邪肆一笑：“莞姐这话说的，这幽篁里做的不就是晚上的生意吗？不晚上来，难道大白天的来寻花问柳？”
红莞长袖掩唇笑着：“我看裴公子就是嘴上花花，来我们幽篁里这么多次，一次都没点过姑娘。裴公子凶名在外，世人都道裴公子是如何的嚣张乖戾，如何的不走寻常道，如何不将规矩教条放在眼中，桃花孽缘也肯定少不了，但我却觉得的裴公子实在纯情的很呢，指不定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莫北笙在屏风后面听着，摇头轻笑，这红莞现在的胆子确实不小，有多少人在裴天琪的面前大气不敢出，她竟然还敢开裴天琪的玩笑。要说红莞是不知道裴天琪是什么人那断断不可能。
至于裴天琪没有点姑娘，他倒不是很意外。
以裴天琪的性子，桀骜不驯，但也未必就是喜欢流连风月场所之人。
之前就听人说过，裴天琪为人再怎么放浪不羁，但在桃花情事上确实很洁身自好，嘴上说的轻浮，还真未听过有什么桃色之事，倒是于裴天琪有意的女修真不在少数。
“莞姐可莫要打趣我，我哪里是纯情，不过是心系莞姐，但莞姐却早有心上人，我这求之不得，却也不愿意退而求其次罢了。”
红莞咯咯笑着，“你就是能拿我打趣。”
“怎么能说是打趣呢？”裴天琪手里摇晃着酒杯，笑着歪头，眼底划过暗光，“来时我可听下面的人说了，莞姐的老相好来了，怎么？不打算把人叫出来介绍介绍？另外那蕴灵丹……该不会就是莞姐的老相好带过来的吧？”
裴天琪的精明和敏感莫北笙早就领教过，今日也不意外他会这么快猜到。
红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正当想该怎么说的时候，莫北笙就出来了，以炼丹师龙墨的身份。
见到莫北笙，裴天琪嘴角的笑意愈明显。站起来恭恭敬敬见礼，“龙墨大师，两年多不见，大师可还安好？”
“不安好又怎会出现在这？裴公子好智谋，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裴天琪耸肩，“我只是在拿到蕴灵丹的时候想到大师可能还在幽篁里，但真没想到大师会是莞姐的老相好。”
“咳咳，”红莞连咳几声，“裴公子莫要再打趣我了，我哪有那个福分？你们慢聊，我先出去了，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红莞到底谨慎，虽不知裴天琪知道多少，又跟主子是何关系，但终究没有在裴天琪面前称呼莫北笙“主子”。
裴天琪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现在是真好奇这幽篁里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能跟大师交上朋友关系匪浅，还能有莞姐这样的奇女子忠心耿耿，想来定是个不凡人物。以后若是真有机会，大师倒是可以给引荐一二。”
莫北笙坐下来，“你既已拿到蕴灵丹，还来这里干什么？”
“大师还不知吗？”裴天琪一脸疑惑，“我还以为我做得很明显，大师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呢，我这是在讨好大师，希望大师能到我们踏星阁走走，哪怕不做客卿长老，做做客也是好的。”
且不说莫北笙真没看出来裴天琪在讨好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裴天琪还没有放弃这一茬，这倒是能坚持，只是不知这是他自己所想，还是踏星阁一直没有放弃。
“我以为当日我在碎星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又何必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事在人为嘛！”裴天琪轻抿一口酒，“再说两年多前大师是一个想法，两年多以后大师就未必还那么坚持，人总是会变的，大师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