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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被海浪拍浮得微微摇晃,甲板上方的瞭望台忽然打量了探照光,明亮刺眼的灯光由上而下直打向甲板。
燕绥侧目,在看清甲板上淋漓的血迹时,脑中嗡得一声,像是被人重重锤击,余音如环绕的3d音响,盘亘在她耳边。
她缓缓站直身体,被她忽略了很久的6啸突然跃进脑中。
6啸受伤了?
失去思考能力多时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转,燕绥边往甲板上走去边回想——
傅征压住她后颈阻止她暴露行踪时,说梭温有枪。
她也亲眼看见傅征空手夺了梭温的枪。
时间再往前一点&he11ip;&he11ip;
她追梭温至船舷时,以为6啸的闪躲是暴露了,其实那时候6啸是中弹了?
她如同拨记忆碎片一样,一帧帧一幕幕地回忆着。
直到看清甲板上躺着的6啸时,她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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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啸的意识还清醒着,就是担心自己快死了,哭得涕泪横流。什么形象啊风度的统统不要了,死死攥着辛芽的手交代后事。
跪在6啸左侧的是燕朝号上一名略通医理的船员,平时也就帮忙看个头疼脑热,见血的不是切菜时伤了手指头就是上火流鼻血。
头一次处理枪伤,他紧张得满脑门汗,一直叨叨:&1dquo;这这这我不行啊,子弹把身体都打穿了&he11ip;&he11ip;”
6啸哭得更大声了。
那场面&he11ip;&he11ip;燕绥看了觉得怪内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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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先叫了声&1dquo;燕总”,围着6啸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她一来,这群人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镇定。
燕绥借着头顶灯光看了眼6啸的伤势,伤口明显偏离心脏也未伤及重要器官。及时做了止血消毒处理,渗透衬衣的血迹并不多。
&1dquo;贯穿伤。”傅征不知何时过来的,轻握了一下替6啸止血消毒的船员的肩膀:&1dquo;没伤及要害,及时止血消毒,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被6啸狠狠一瞪,傅征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1dquo;当然,必要的详细检查和后续处理必不可少,越快越好。”
话落,数海里外在军舰上起飞的直升机终于抵达,随队军医老翁领了一支军医小队匆匆下了飞机,直奔甲板。
燕绥下意识给老翁让出位置,她这一让和老翁的眼神一对,后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1dquo;我是不是见过你?”
没等燕绥回答,他放下医疗箱,对6啸紧急施救。
老翁见多了枪伤,见6啸面无人色好心安慰:&1dquo;子弹贯穿伤,又没伤及要害,及时处理连后遗症都不会有。”
怕6啸不信,他还举例:&1dquo;傅队。”
他努努嘴,示意6啸看傅征:&1dquo;那位长,子弹穿透伤都是我处理的,你看他活蹦乱跳的,能看出那次中弹后差点见阎王嘛?”
6啸抬手擦了把鼻涕,呼吸都不敢用力,小声哼哼:&1dquo;真的?”
&1dquo;等会先把你送出去,救护车已经在码头等着了。”老翁用手肘擦了把汗,笑笑:&1dquo;你福大命大,死不了。回头还能吹牛逼,说中过枪伤。”
&1dquo;我们战士受得伤,都是功勋章。这条船上的,军医不说,这些特战队员,哪个执行任务时没点刮蹭,需要零件维修的。”老翁处理好他的伤口,扭头问:&1dquo;船长呢?不然负责人来一个也行。”
&1dquo;我。”燕绥上前:&1dquo;我是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