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衣意识到这件事情,气得登时一股火从心底窜起,直冲脑门,这寒天冻地的,她甚至都不觉得冷了!
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一日没见,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秦雪衣打定主意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对小鱼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她说完,便顺着翠浓宫的墙根往前走,不多时就停了下来,墙角的位置,长着一棵树,因为是冬天,早落光了叶子,她撸起袖子,把碍事的裙角掖好,三两下猴儿似的爬上了树,动作甚是敏捷。
跟过来的小鱼被吓了一跳,连忙叫道:“郡主,使不得,您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快下来吧!”
秦雪衣口中不以为意道:“无事,你就在下面站着,不许乱跑。”
她攀在树干上,伸着脖子往墙里看,廊下灯火昏暗,大约是天冷,宫人们都躲懒去了。
秦雪衣顺着那树爬上了墙头,顺利跳进了翠浓宫里,挨着墙根的阴影走,才走了一段路程,就隐约听见前面传来了人声,却是有人过来了,那脚步声渐近,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可闻。
一人道:“将那位关在外面,不会有事罢?”
另一个不以为意道:“能有什么事?咱们是听命行事,三公主说了,咱们翠浓宫亥时之前要闭宫门,若有人未回来,就得在外面歇着。”
那人疑惑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我倒不知道。”
“今日才有的,三公主说有就有,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先头那个便不说话了,大概也觉得不值得,两人提着灯笼往前走去,秦雪衣心中一团怒火拱起了直往上窜,越是生气,她倒越是冷静了。
她原本是想爬进来开个门,听了这两人的话,这会儿她忽然又改了主意,等人一走,她便悄悄去了侧殿耳房,那里原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此时正是夜深时候,空无一人,倒方便了她。
秦雪衣摸到了一截儿麻绳,又往西殿的方向走,燕怀幽就住在此处,她与秦雪衣素来是单方面不和,从不许她踏入西殿范围,秦雪衣花费了些时间,才确定了她住的屋子。
此时殿里灯火昏暗,寂静无声,想是已睡下了,秦雪衣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殿门,闪身进去,暖香拂来,将她周身的寒气一扫而空。
外间有一张榻,那是守夜的宫婢睡的,她倒灵敏,似察觉有人近前,张开双眼看过来,然而她速度还不够快,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黑影,秦雪衣毫不留情的一手刀过去,她连吭都没吭,歪头便昏了过去。
秦雪衣拎着麻绳进了里间,熏香淡淡,燕怀幽正躺在床上睡得香,她随手扯过屏风上搭着的外衫,往熟睡的燕怀幽头上一罩,燕怀幽终于惊醒过来,两眼一抹黑,下意识尖叫出声,哪知守在一旁的秦雪衣就等着她张口了,揪起一团衣物就往她嘴里塞,把那尖叫给堵在了喉咙里。
她勾起唇角,得意洋洋地笑:“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秦雪衣说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沉又哑,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分外可怖,燕怀幽本就害怕,差点没白眼一翻晕过去,手足挣扎,嘴里呜呜叫起来。
秦雪衣也不墨迹,抄起麻绳就把她给捆了个结实,然后抬头看了看房梁,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一刻钟后,她拍了拍手,从容地离开了三公主的寝殿,把殿内传来的呜咽声音抛在了脑后。
翠浓宫的墙根下,小鱼等得万分焦灼,好容易听见那边传来了一点动静,她连忙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张望,嘴里叫道:“郡主,郡主?是你吗?”
秦雪衣从墙头探出半个身子来,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小鱼连忙捂住了嘴巴,两眼张得大大的,看着秦雪衣利落地翻过墙头,落在了地上,她穿着的翟衣沾染了不少灰尘和青苔,小鱼连忙上前替她拍去尘土,悄声问道:“郡主,您怎么去了那么久?”
秦雪衣道:“去办了一件事情。”
小鱼疑惑道:“什么事情?”
秦雪衣神秘一笑:“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小鱼一脸懵然,秦雪衣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语气轻松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哦,”小鱼素来听话,果然不再追问,只是道:“郡主,奴婢再去叫门,时候不早了,这雪越下越大,您会受寒的。”
“不必了,”秦雪衣拉了她一把,道:“他们不开门,咱们就不进去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