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实在玄乎,国公爷也没法。
过了一会儿,国公夫人又道“本来觉得雨然突然着急着要走很奇怪,现在想来,她怕是知晓清儿留下来会出事,”
国公爷早就想到了,在牌匾掉下来的那一刻。
“是个好孩子。只要她不亏待清儿,我们就不能亏待了她。”
国公夫妇一连被国师府拒了三回。
连续三回闭门羹,叶大哥几个也坐不住了,到了第四回,全家出动,连小侄子叶文彦也一并跟着去,一家子在国师府门外等了半天,得了一个字。
吉。
吉在哪里,除了国师和那位正在和他下棋的人,谁也不知道。
得了消息的国公府众人这才安心从国师府门前离开。
“我那侄儿和侄媳妇,当真无事?”
天子一边落子一边问。
国师轻轻一笑,跟在天子后面落下一子,毫不犹豫,仿佛事先就知道天子会这么走。
“无事。”
天子停手,看着棋盘思考“你向来不管闲事。”
为何三番两次帮他们?
国师左手食指绕着自己的一缕白,略显邪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我高兴。”
“那你的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天子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一天睁眼闭眼都是国家大事,尚且还有一头浓密的墨,国师比他年轻三四岁,平日又无世事累身,应当比他还年轻才是。
国师却是一夜白头,之后没多久,就主动去了宫里,还偶遇国公夫妇,讲了那番话。
这其中要是没点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不信。
国师松开头,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怎么回事?无非就是窥探天机,做了点逆天改命的事。”
欠了一条命,没被五雷轰顶,都是上天眷顾。
天子定定看了他许久,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自己想清楚。”
“清楚了。”
没想清楚能乱来嘛?
天子转了话题“上次你说的大劫,如今可有变化?”
国师摇头“看不清,可昌,可亡。”
天子执子的手一顿“当真?”
国师没再重复。
天子却笑出了声“好,好!”
上一次,只有一个“大凶”,这一次,多了一个可能,天子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瞬间轻了许多。
看向国师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愧疚。
他总算知道国师为何一夜白头了。
“你当真不考虑成亲?”
国师无语“我倒是不知道圣上废话这么多。”
天子略微恼怒,一把扔了棋子“不下了。”
国师耸肩,也把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上,乱糟糟一片。
……
连续几日,别院都传来有人受伤的消息。
国公府的人虽然得了答案,到底是放不下心。
国公夫妇亲自到宫里请求天子,让太医去一趟别院。
骤然失明,对于连黑夜都讨厌的安雨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不论学习听声辩位的艰苦,还是被人伺候着洗澡的羞耻感,都能将她折磨到要精神崩溃。
唯一能让她下意识依靠的小公子,在到了别院之后,更是从不与她见面或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