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关系,毕竟凝冰君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死了五百年。
在照夜宫的船只后就是剑元宫的船只,蔽月君倒是没站在船头,他是坐着的。
他坐在轮椅上。
他竟然不能行走。
芙嫣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外界只说蔽月君天生剑骨,道体精纯,可没人说他不良于行。
一个连行走都不行的修士,是怎么做到成为如今剑修里的第一的?
大约是芙嫣探究的目光太有存在感,玉衔涯忽然望向了这边。
他看起来几乎有些羸弱,怎么都和战力强的剑修挂不上钩。
那份羸弱斯文又让芙嫣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好像她曾经也认识过这样一个人,玉衔涯身上那细微的破碎感,稍微有些接近那个人。
很奇怪。
这是第几次了?
自从来了照夜宫,她好像总会产生一些令她不适的诡异熟悉感。
她拧眉转开视线,这就看见了伽蓝殿的法师们。
他们来的人应该是最少的,一条船上只站了三个人,其中之一正是佛子不渡。
幽暗里,他周身似乎着光,眉心一点红,神色温文平静地望着前方,并未朝玉辰殿这边投来任何视线。
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一百年前他送入玉辰殿的一个小女孩。
&he11ip;&he11ip;说来也对,佛子不渡普度众生,慈悲无边,挽救过的性命几万都不止,不过是扶阳镇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罢了,他为何要记得呢。
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特别,没有任何意义,全不似他在她心中那般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芙嫣低下头,敛起目光,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
船只渐渐往前行进,一路安静,只有极少的人在低语。
越是往里面走,周围的光线就越昏暗,芙嫣掐指算了算时辰,现在该是白天才对,但靠近凝冰君洞府的地方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若非大家都是修士,目力强,恐怕早都开始点灯了。
她刚想到点灯,一个拐弯过后,河水消失,船只靠岸,一切豁然开朗。
视野变大,天光亮起,却不是正常的天亮,是&he11ip;&he11ip;
芙嫣举目望去,那是无边无际的昙花。
五颜六色的昙花齐齐绽放,闪烁着绚丽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