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此而已。
他想到她心口的三颗红痣,缺了的心头血不收回来,那里永远会留有痕迹。
时至此刻,再想收回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谢殒就那么坐在那,一直没有走,时刻注意着她的体温,喂她服药,摸着她的脉门查看情况。
他不是医仙,但活得时间久了,便什么都会一些,阵法依然开着,他出不去,只能自己帮她疗伤。
还好,芙嫣次日晨起就醒了。
十重天永夜无昼,但谢殒知道现在是清晨。
芙嫣睁开眼,眼神有些恍惚,似乎一时没分辨出自己在哪。
等反应过来,她倏地坐起,因动作过快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冷冷的手落在背后轻抚了一下,她注意力被吸引,连咳嗽都止住了。
她望向身旁,谢殒坐在那,她其实也不意外。
从觉自己在丹房而不是那个偏殿,她就知道会看见他。
他神色淡淡,眉眼间有些倦意,在她停下咳嗽后,他的手克制地收了回去。
芙嫣沉默了一会,慢慢说:&1dquo;你不该帮我疗伤。”
她整理着凌乱的髻和衣裳:&1dquo;你若没帮我疗伤,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醒来也可能很虚弱,到时阵法松动,你就可以出去了。”
道理确实如此,但谢殒不可能现她那副样子后还不管。
芙嫣也知道,她讥诮地笑了笑说:&1dquo;你现在是不是很恨自己不合时宜的仁慈?其实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毫无干系的人倒在你面前,只要你力所能及,都不会袖手旁观。”
这里没镜子,她整理了半天髻还是很凌乱,干脆放弃了绾,任由丝垂落肩头,袅袅婷婷地披在身上,像披了黑缎披风。
她望向他,散着时,眉心金链红玉多了几分柔美。
&1dquo;为什么不说话。”她斜倚小榻,衣衫散乱,莹润的肩头几乎全都露在外面,&1dquo;我现在也没力气对你做什么,你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谢殒还是没说话。
从她醒来他便一字不,此刻也不过是看过来,见她衣衫不整,蹙眉替她将衣裳拢住。
肩颈被遮住,只残存几缕锁骨的盎然之色。
芙嫣低头看了一会自己,再抬起头时,眼神恹恹,毫无生气。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从前总是生机勃勃,好像燃尽一切都不会燃尽她的生机,是与他完全相反的模样。
她不该变化的,更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谢殒终于开口:&1dquo;你若一开始便去寻医仙,就不会伤成这副模样。”
&1dquo;这是你第几次说起医仙了?”
芙嫣厌恶地皱起眉,脸上萦绕着几缕熟悉的、类似于谢殒的死气沉沉。
谢殒伸手过去按住她的眉心,将她锁住的眉心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