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气到久久无法回话,阿无又补上一句,“她要是不服哄,属下就一刀了结她。”
还耍上横了?这话真是霸气啊!
小顺子轻叹,年纪轻轻就……去吧去吧,看在同僚一场,往后每年清明会给他带上一壶好酒、两只烧鸡、三炷清香。
“你、真、敢、想!”一个字一个字从齐沐谦牙缝里挤出来,他想把这人的头搂下来当球踢,这么傻的脑袋瓜子,留着没啥用。
小顺子心跳加速,完蛋完蛋,主子被阿无气疯了。
“奴才也不愿意,但我是主子的奴才,无论如何都该为主子分忧。”
啊啊啊——指结紧扣,青筋尽露,怒戳阿无额头,才一下就戳得他额头一片通红。
“你你你……”被笨属下气到说不出话的齐沐谦,抓起书册、放下、再抓起、再放下……最后气不过,又戳了第二下。
嗯,非常好,这下子阿无要顶着一片青紫色的额头大半个月了。
“你脑袋里到底装什么?”
“回主子,装着精忠报国,赤胆忠诚,忠心耿耿,马革裹屍,勇往直前。”他满脸正气回望着齐沐谦。
呼……呼……呼……齐沐谦咬牙切齿,多养几个这种死士,他肯定不会死于中毒,但绝对会死于心疾。
见主子大口吸气、大口吐气,脸上青白交错,小顺子自我提醒,得跟月影说说,最近别安排阿无来主子跟前晃。
就在主仆对峙中,没有人知道该怎么下台时,一阵美妙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没有内功,带着些微拖沓的声音,德兴宫上下只有一个人。
“禀皇上,向姑娘来了。”小顺子迅速挂起笑脸,快步上前,把阿无挡在身后,就当还欠他的那把弓箭。
齐沐谦撇撇嘴,还用他说啊。
端起杯子,连连吞下数杯茶水,把熊熊怒火浇熄,换上一张亲切和蔼的笑脸,不过心气还是不顺畅,他推开小顺子,怒目瞪得阿无满面无辜。
“你给我记清楚了,向萸不是小宫女,她是你的主母,日后再有犯上行为,就是背主。”
吭?主母不是皇后吗,怎么会变成小宫女?莫非向萸是祸国殃民的千年狐狸精,主子被蛊惑了心智?阿无满脸傻气,还在试图解析主子的心情。
见齐沐谦背过身,小顺子连忙踢了阿无一脚,压低声音道:“还不走,欠揍吗?”
阿无垮下肩膀,从窗口窜出,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向萸进屋时,身后跟着一个“太监”。
“禀主子,玉芙殿传来消息,梁贵妃请了太医,说是吃坏肚子。”
“跟太医局说一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良药苦口,即便黄连市价昂贵,也别担心浪费,尽管治,治得她哭天喊地求爹告娘,治得她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呃,这丝会不会抽得太久,不就是吃坏肚子吗?
一抽三、五个月,小疾都能抽成大病症了,但主子发话,太监只能低眉顺眼,刻意忽略抖不停的眉毛尖尖。
“是。”太监退下,小顺子顺势躬身离开。
向萸上前取了张乾净帕子,拉着齐沐谦坐到椅子上,托住他黑瀑般的长发慢慢擦拭。
“呃,那个……方才梁贵妃看起来还颇精神,怎一转眼功夫就要请太医?”
“做贼心虚吧,本想打你一耙,没想到你却得到太后厚赏,她知道算计错了,不赶紧称病,难不成等着太后打脸。”
齐沐谦冷笑,明天过后,发现自己丢了全副身家,就应该真病了吧,可惜心病得心药医,这药他偏不给。
放下半乾长发,她绕到他身前,蹲在他脚边,仰头与他对望。
刚洗过澡,她脸上红扑扑的,像颗苹果般,不美丽的她越看越风情,让他的手指蠢蠢欲动,于是掐上了……果然和想像中一样柔嫩滑手。
向萸没拨开他,想玩就玩吧,她又不是嵌金包银。“既然能够让她生病三个月,是不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