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问:“很想赢?”
“嗯,面子问题。”
视线对上她粉嫩粉嫩的脸颊,他伸手掐上,轻晃两下,用宠溺口吻说:“教你一个乖,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面子。”
“不对,面子撑住就有好名声,有好名声做什么事都无往不利。”
“谁告诉你的?”
“去年春雨少,爹爹未雨绸缪,让老百姓挖渠通沟,若非爹爹名声好,百姓哪里愿意听令,毕竟春耕时节家家户户都忙得很。幸好渠道挖通,百姓有足够的水可用,否则直到六月才陆续降雨,许多州县不但新苗枯死,还闹出抢水斗殴事件,到最后收获足足减少五成,但我们知平县的稻禾长得郁郁青青,依然过了个丰收年。”
“嗯,所以……你的话有几分道理。”
“才几分道理?太苛刻,是全盘都正理好吗。为什么明知杨家狼子野心,齐沐瑱大婚你还要出席?为的不就是给足杨家面子。”
“恰恰因为面子没用,送杨家再多也不觉得浪费。”
“错,面子有用得很,一句『先帝认同』就能让齐沐瑱坐上龙椅的过程中,顺利好几分。”
“坐上龙椅之后呢?治理国家没他想像中那么容易。”
“容不容易是其次,至少他已经拿到想要的位置。”
两人争论间,有人禀报,“贵妃娘娘求见。”
来了?齐沐谦看向萸一眼,对小顺子说:“去告诉秦威,他要的人来了。”
好戏上演,诸位看官快点找个好位置。
向萸放下棋子,跑到齐沐谦身后立正垂首,两手在腿前交叉,面无表情地注视地板。齐沐谦不疾不徐地挪动几颗棋子,瞬间占尽优势的白子转为劣势,因为——某人的面子很重要。
梁贵妃一见到齐沐谦,立刻扑跪上前,动作大、举止粗鲁,全然不见名门淑媛姿仪,向萸看见她的高耸发髻微微颤动,可见心情颇为激动呐,应该是病去如抽丝,抽得她满心不如意吧?
应该的,断送那么多人性命,她有什么权利过得顺风顺水、风风火火?
“求皇上为臣妾作主。”
她娇弱地把手搭在齐沐谦手臂上,眼泪一颗颗往下坠,哭得梨花带雨、动人心弦。
可惜她作戏给瞎子看了。
齐沐谦满脸嫌弃地推开涂满蔻丹的纤纤玉指,取出帕子沾点茶水,擦拭被她碰过的地方。
他挥挥手,梁贵妃退两步,他点过头表示她的反应正确,然后再挥挥手,她再退、又退……直退到他满意的距离,齐沐谦才深吸一口气,好多了,揉揉鼻子,脂粉味儿让他想打喷嚏。
“梁贵妃要朕为你作什么主?”
“有人下毒,想害臣妾。”
齐沐谦一笑,他知道啊,那个人就是本人在下我。“可有证据?”
“只要皇帝下令搜宫,定能搜出证据。”
“搜宫?建议不错,不如朕先派人搜搜玉芙宫,看能不能搜出梁贵妃谋害薛紫嫣以及向文聪的证据?”他懒得周旋,直接把话抛出去。
什么?怎会这样?皇上不可能知道的啊!
梁贵妃惊恐地望向齐沐谦,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在指尖顺溜地转动着,下一刻他抓起桌上的苹果,匕首一插、旋转、抽出来,勾出一块果肉。
他刺的是苹果,但她的心脏却无预警地疼痛起来,好像匕首插进去的是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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