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紧紧握着男人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喉咙里哽咽着哭腔,努力开口说话,泣不成声,“陆不言,你到底怎么了?”
陆不言轻轻喘息着,鼻息间是浓郁的血腥气。
“没事,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是谁下的手?”苏水湄刚刚说完,那边男人又猛地侧身吐出一口血。那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沾湿了绸缎面的被褥。
两人交握的手上也浸入一层黏腻血渍,略干涸,将两人的手掌紧紧粘合在一起。
这毒凶猛又狠辣,苏水湄知道,陆不言撑不了多久。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毒手?
“啪嗒”一声,窗户口突然传来一道轻响。
苏水湄的精神正极度紧张着,她猛地侧头看去,只见屋内那扇紧闭的窗户被人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挑开一条缝,然后轻轻推开。
苏水湄冷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被彻底推开,露出一张脸来。
苏水江?
“怎么是你?”苏水湄霍然站起身,面露惊愕。
苏水江收起手里的小匕首,站在那里,艰难又努力的继续爬窗。
苏水湄虽然很恨,很烦,她男人还在吐血,但她还是忍着气道:“从门口滚进来。”
苏水江:……
苏水江慢吞吞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一眼躺在榻上的陆不言,微微蹙眉,却并不在意,只与苏水湄道:“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跟我回去吧。”说着,苏水江去牵苏水湄的手。
“他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苏水湄避开苏水江,双眸通红。
苏水江一愣,问,“中毒了?”然后摇头,“不是我下的。”
苏水湄知道,苏水江不会对自己撒谎。
可如果不是苏水江,那是谁呢?
“咳咳咳……”陆不言的症状越来越厉害,这毒霸道极了,只一瞬,男人的脸就从如玉的光洁之色变成了灰败的浅黑。这是一种生命被死亡笼罩的迹象,这种黑色的灰败,是身体呈现出的最后一点挣扎之相。
苏水湄慌了,她猛地转身一把拽住苏水江,问他,“最后一颗解毒丸是不是在你这里?”
苏水江被苏水湄拽了一个踉跄,他勉强站稳,腰间还挂着那柄匕首,“姐,其实我除了来找你以外,还准备来杀陆不言。”
所以如果现在陆不言先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救人呢。
“在你身上就好。”苏水湄仿佛没听到苏水江的话,立刻伸手扒他的衣服。
“姐……”苏水江下意识往侧边退了退,被苏水湄用力拽住,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苏水湄的手中显出一把银针,那银针闪着光,针针分明。配上苏水湄狠绝的视线,苏水江选择了妥协,“行吧。”
“喏……”苏水江从心口暗袋内将那颗解毒丸取了出来。
苏水湄立刻抢过,奔回到陆不言身边,因为太急,所以还摔了一跤,正巧半跪到榻旁。
她撑着床榻,顾不得膝盖的钝痛和麻木,直接伸手去抠陆不言的嘴。
男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紧咬着牙,不肯松开。
苏水湄用手掰开,把解毒丸塞进去。
“姐,他咽不下去,还是把解毒丸还给我吧……”苏水江上前几步,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亲爱的姐姐扶着男人的脑袋,一口压着亲了下去。
苏水江:……好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