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好!”
“你也好啊。”
从包里掏出把奶糖,苏宁扬起嘴角递向他,“来,姐姐请你吃糖。”
见自家表姐点头,严文才咧着嘴笑得不好意思地双手接过,“谢谢宁姐!”
这可是大白兔奶糖呢,不是一颗两颗而是一大把。
也只有每次姑姑他们回来才能吃到的好东西!
悄悄吸溜了口馋出来的口水,严文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姐姐有了很大的好感。
毕竟这么大方对人又温和的城里姑娘可不常见。
就像队里那群知青,虽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平时看见他们都有种隐隐的嫌弃,就好像他们身上长满跳蚤似的。
呵tui~
他们天天下河洗澡八百回,不比任何人干净啊?!
严家住的吊楼临近后山脚,与严文他们经常去的小河边不远,在同一个方向。
几分钟后,绕过一块菜地园子,严文先一步轻车熟路地钻进院子,扯着大嗓门嚷嚷道,“奶,爹娘,我又又姐回来了!”
“又又回来了?哪儿呢!”
“这娃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挂个电话,咋回来的啊?”
屋里正休息大口喝着凉水的严喜听着儿子的话,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胡乱擦了把嘴与在厨房忙着午饭的婆媳二人同时走到了院里。
烧火热得满头大汗的钱红梅,将手上的黑灰在裤腿上蹭了蹭。
一把撩开碍事挡视线的儿子踮起脚往院外眺望,遥遥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瞬间喜出望外地乐出声,“还真是又又!”
人老了眼神不那么好使的严婆子听见儿媳的话,果真如严文说的那般欢喜到露出两颗摇摇欲坠的大门牙。
心急地又往外迎了几步,她唯一的外孙女呢,这都大半年没见了,老人家怎么能不惦记。
“就只有又又吗,欣妹儿他们没有回来?”
“他小姑没瞧见,不过咱又又身后还跟着个眼生的女娃子。”
“那是又又姐的好朋友苏宁姐!人可好了!”
严文从他娘身后冒出头插了句嘴,下意识地捏了把裤兜里的奶糖。
听到还有客人上门,钱红梅也不用婆婆吩咐,很有眼色的转身麻利去厨房准备红糖水。
“外婆,大舅!”
“嗳嗳,婆在呢又又!”
三步并成一大步,罗双双见着等在院门前殷殷切切望着自己的老人,眼底的欢喜遮也遮不住,蹦到她跟前将人一把搂住。
严婆子红着眼,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又又,婆身上脏别把你新衣裳弄脏喽!”
“我不管就要抱抱,脏就脏,走了一身汗我还臭着呢外婆还嫌弃我呀?”
“这叭叭叭的小嘴儿真说不过你!”
嘴角高高扬起严婆子拿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因为她这话心里熨帖着呢。
为什么都说女娃不如儿,这么暖和贴心的小棉袄哪哪不都比混小子好千百倍?
可惜,老大两口子不得力,一直没能给她生出来个小孙女来。
还好闺女争气,有这么个可心可人疼的外孙女儿她也满足了。
“外婆,大舅这是我好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苏宁。”
“救命恩人?怎么回事?”
“严外婆,严大舅好!”
“好好,小宁是吧快快进屋!”
不赞同她对刚见面的家人提这话茬,苏宁不着痕迹地插过严大舅的追问。
知道西柚的用意是想要他们更加重视自己,但许久不见,老人年纪又大了,为这完全没有必要。
对上她略带责怪的眼神,罗双双悄悄吐了吐舌头:自己说的也是事实嘛~
一旁瞧着俩女娃子的眉眼官司,严喜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的疑问。
“小宁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先喝点红糖水,等会儿饭菜就好,走这么久该是又累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