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咬牙,盯着宗盐,委屈道:“当你的宠物,连蜡烛都没有了。我怕黑,我睡不着!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但是回应他的只是宗盐的背影。
“主人”睡在舒服的沙发床上。
他作为“宠物”睡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地上。
真是优越的生活条件呢。
司疆磨着牙,心里狠狠骂着这个心冷如铁的女人,就这样,还养什么宠物。
至少他认识的那些养狗养猫的,哪个不是把宠物捧在手里,生怕委屈了它们。
而他,司疆,哪像个宠物,活像个奴隶!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他得造反,给自己争取权益,蜡烛不能少!
心中愤恨再多,可随着黑暗逐渐浓稠,他依旧是无法自控地僵住了身体,熟悉的恐惧爬上心头。
司疆不敢看向任何黑暗的角落,里面像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手,在等待他的松懈,只要他一放松警惕,就会把他拉入深渊。
唯一能看的,只有宗盐的背影。
虽然那个背影又冷漠又无趣,一个晚上可能都不会动一下。
但是却也是空旷的房子里,唯一真实的存在了。
司疆控制着急促的呼吸,痛苦地咬住唇肉,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在窸窸窣窣地响着,那爬行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在耳畔吹了一口气,叫他“司疆”……
他不敢动了。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快撞破他的喉咙。
夏日夜晚,他如坠冰窟。
直到脖子上突然一沉,微弱的拉扯感把他拉回现实。
宗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
她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牵引绳,绳子末端是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司疆:“……这啥玩意?”
宗盐:“你有眼睛。”
司疆:“你真把我当狗了!?”
宗盐:“只要我拉着牵引绳,谁都别想带走你。”
司疆:“……”
他这一晚,睡着了。
第二天。
当司疆醒来,宗盐早就出了门。
他脖子上的牵引绳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重新熔铸成型的蜡块。
司疆从茶几下取出自己的玻璃罐子。
里面少了一半。
“乱动我东西。”
他不满地晃了晃。
却没有试图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