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自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秋月笑道:“我也出身寒微,跟你身份一般,你已是自由之身,以后找到一户好人家便嫁了,以后大家互相照应。”
秋月眼圈一红道:“这么说公子以后不要秋月了。”
杨飞见她说得楚楚可怜,忍不住在她嫩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轻笑道:“我怎会不要你。”
秋月大喜道:“这么说秋月以后可以服侍公子了。”
杨飞无奈点点头。
秋月又道:“刚才那个打了一掌公子的公子离去之前离下一句话说…”
杨飞听公子听得头都大了,便道:“那家伙叫南宫逸。”南宫逸既对他不客气,杨飞对他语气中亦不会客气。
秋月连连点头道:“那家伙说以后若是公子负了云清,他便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公子。”
杨飞心中暗叹,看来自己的仇敌越来越多了,个个武功都比自己高,自己以后还怎么活啊,想及此处,不觉唉声叹气起来。
秋月见他愁眉苦脸,也不便多说,陪着他默默向前行去。
直走了半个长安城,秋月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准备带秋月去哪啊?”
杨飞呆了一呆,他下意识间走向回镖局的路,难道也要把秋月带回去,虽有些不妥,却也只有如此,先将秋月安顿在白玉霜那儿住下再说,便道:“回我居住之处。”
秋月俏脸并无欣悦之情,反有一股淡淡的哀愁道:“公子家住何处?”
杨飞道:“城北的振威镖局你听过没,那的付镖头是我叔叔。”接着又将振威镖局的情形略略说了一遍,又道:“我便是将你安顿在我那玉霜姐那里。”
秋月忽道:“公子,这恐怕不妥。”
杨飞大奇道:“怎么不妥?”
秋月道:“我原本是个风尘女子,若是跟白小姐住在一起,岂非对她清誉有损。”
杨飞一想也对,皱眉道:“那应该如何是好?”他毫无这方面的经验,出了问题也想不出办法。
还是秋月久经风尘,经验丰富,只听她笑道:“秋月先找家客栈住一晚,明日再去租间小屋,再找些事做,赚了钱秋月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公子费神,以后公子若是闷了,累了,便可来找秋月,说说话解解闷,公子,你说好不好?”
杨飞心道这岂不是金屋藏娇,不过这确是个好主意,连连点头道:“好是好,不过我明天就要离开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一个人能行么?”
秋月嫣然笑道:“秋月在风月场中呆了两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难道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么?”
杨飞一起也是,便道:“眼下我们便去帮你找间客栈投宿。”
秋月忽尔又道:“公子,求您件事。”
杨飞笑道:“你这么乖,别说一件,一百件也成。”
秋月轻垂螓,低声道:“秋月想改回本名幸小月,以后公子就叫我小月吧,不要再叫秋月姑娘了。”
杨飞知她想忘去过去那段痛苦回忆,亦代她高兴道:“是,小月。”
幸小月(秋月)这方才抬起头来,满怀深情的望着杨飞道:“谢谢公子。”
杨飞就近找了一间河洛客栈,此处离振威镖局不远不近,主要是怕太近的话给镖局的人知道了反而不妙。
杨飞将那剩下的三十两银子和将些本属幸小月的珠宝饰都交与她,并嘱她一定好好照看自己,方才安心离去。
又来到镖局后门,杨飞暗笑自己这两天都快成走后门的专家了,伸手一推,那铁门竟未上锁,连翻墙都免了。
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正欲锁上门,忽觉身后站了一人,杨飞不觉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瞧,竟是白向天。
杨飞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还好白向天一脸和色道:“小飞你这么晚才回来么?”
杨飞呐呐道:“总镖头,我,我…”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支吾以对。
白向天道:“我并无责怪你之意,你不必紧张。”
杨飞方舒了口气,忍不住问道:“总镖头,你在这干什么?”他此言出口,方觉后悔,自己实在不该多问,白向天都不问自己去哪了,为何自己还傻傻的去问他在这干什么,不是讨骂是什么。
出乎他意料之外,白向天并无不悦之色,反微笑道:“我在这等你回来。”
杨飞大是吃惊的咽了一口口水方道:“总镖头等我回来?”心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白向天点点头道:“小飞,以后若是无人之时便称我师伯,叫总镖头显得太生份了一些。”
杨飞点头道:“师伯找我有什么事?”他倒见机得快,要是没事干嘛干巴巴的在这等他一个无名小卒。
白向天见他脑筋转得挺快,颇是嘉许道:“你跟我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有些话要问你。”
杨飞心中念头急转,想起必是跟梅云清有关,便点了点头。
以前杨飞倒从未来过白向天所住之处,他房中布局与白玉霜那间大致相似,却少了一份脂粉之气,多了一种阳刚之感。
白向天自妻死后,并未续弦,故房间虽大,却只有他一人居住,连侍婢仆人都没一个,待杨飞进房后,白向天便将门窗紧闭,不知所为何事。
白向天一向待要杨飞比他叔叔付无忌待他更好,虽然心知肚明白向天不会做什么对他不利不事,可到底心中害怕,心儿不觉扑扑直跳,恭恭敬敬的站在房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