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靳从农场出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苏窈没好气道:“该松手了。”
沈靳没有磨蹭,把手松了,也坐了起来,说:“我去烧火盆。”
下着床打了个哈欠,再小心翼翼地从两个孩子的身上把棉衣拖出来。
沈靳套上棉衣,把熄了的火盆又烧了起来,说:“今天没别的事,一会我去弄点柴火回来。”
一入冬,这柴火就用得特别快。
苏窈也起来了,说:“今天我除了给你拿被子回来,我就待家里弄发圈了。”
昨天几个小时,苏窈也就做了十来个,今天争取能多做一些。
沈靳:“明天我们就带去县里试一试。”
苏窈点头。
沈靳也没打扰她,去厨房做早饭。
苏窈倒了点暖水瓶的热水洗脸刷牙后,就开始做发圈。
夏苗和夏禾醒了,她就喊:“苗丫爹,孩子醒了。”
沈靳很快就回来了,给夏苗穿上外套,梳了梳比以前浓密了很多的头发,生疏地给她扎了个马尾。
接着又给夏禾换尿布。
做好这些后,就把两个孩子都放在了小床里头,让他们俩自己玩。
早饭做好,端回来放到桌子上。
当时苏窈做的桌子做得简单,现在这会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
沈靳觉着也不能这样用,得去打个桌子才成。
他想起虎子说过他家有木材的事。
那会想打床,但没钱。
现在这会手里有点余钱,但床也不是那么着急了,就先打饭桌子吧。
吃了早饭,沈靳就先出门了,找虎子要木材。
沈靳和虎子两个人就带着木材去找了木匠。
这桌子年前肯定是做不好的了,只能是等到年后。
回去
路上,虎子问:“我听娟子说苗丫娘的娘,也就是你岳母想去农场看那父子俩,没成想摔到山坳了,现在瘫在床上了,你们过年会去看看吗?”
沈靳:“听苗丫娘的。”
这事苏窈没和他提起过,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苏窈性格分明,她心很软,可也很硬,她同情弱者,却憎恨助纣为虐,不知悔改的弱者。
李家的事,沈靳大概知道一些。
周二花间接害死了亲生女儿,却觉得是女儿自己想不开,没有半点反省。同时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想再次卖自己的女儿,可却还是为其求情,对于这样的人,苏窈肯定是不会去看望的。
虎子:“还是别去了,你当时在农场是不知道,那父子俩干的不是人事,你岳母更说不过去了,明知道那父子干的什么事,竟然还有脸,三天两头来找嫂子求情,哭诉,反着来逼嫂子放过那父子俩。”
沈靳轻叹了一声:“我不在,苗丫娘受苦了。”
虎子立马又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嫂子可没被欺压,别说是那父子俩了,就是咱生产队的那些脾气大的婶子大娘们也欺负不了嫂子。”
“说一句,嫂子能怼回十句,半点也不怕事的。”
沈靳听着听着就笑了。
以前只当她是个温婉的老师,现在才知道温婉的表象下,是随时等着挠人的爪子。
虎子看见沈靳笑,打了一哆嗦:“四哥你别笑得这么温柔,怪瘆人的。”
沈靳笑脸一敛,踹了他一脚:“滚犊子。”
虎子给躲开了,跟着也笑了,说:“还真别说,太久没见着媳妇了,我都觉着我媳妇漂亮了。”
昨晚等孩子睡了,虽然没精力干别的,但还是抱着媳妇亲了半宿,直接被媳妇踹了好几脚。
这感觉真是让人熟悉又怀念。
*
晚上被子回来了,沈靳所希望的“被子没做好,还继续睡一晚”的事并没有发生。
果然,好事也只能有一晚,
沈靳消沉时,苏窈直接把夏禾塞到了沈靳的被窝里:“一人带一个,公平。”
沈靳看着自己被窝里头小家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