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欢闻言睁开眼睛,赞许地瞧了一眼淑黛,杨管家老谋深算,不曾想派来她身边的伺候的人也很会劝人啊。
知道她最忧心饭了,不就是为了这口吃的,才左右逢源,兢兢业业嘛。
“你说的对,多大的事情都不能饿坏了肚子,不能不吃饭。”
宋欢欢咧嘴一笑,挑了一块豌豆黄糕,开开心心吃下去,国子监先抛一抛,吃饱肚子才有力气周旋。
“。。。。。。”
淑黛这会子的心总算真真切切定了,吃了就好,饿什么也不能饿到殿下的子嗣。
宋欢欢哪里知道淑黛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一口一个豌豆黄一口一个翠玉糕,吃得很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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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管家与马夫赶快马走近道,到了国子监门口时,先生已经在讲学了。
宋欢欢听着里头传来文绉绉的声音,更不想进去了,她自幼听到这些词脑瓜子疼得厉害,当年若不是宋夫人宠她,只怕也不能请夫子到家中。
而是同前头两位姐姐被压着拉进国子监了。
杨管家递给淑黛一个包袱,随后笑着对宋欢欢讲道,“国子监有规矩,先生开讲后,只能领随身的一位伴读进去,老奴只能送姑娘到门口了,姑娘在国子监,中午有膳食准备,晚间老奴再来接您。”
宋欢欢脚步踌躇不动,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挤眉弄眼弯了腰。
“哎哟哎哟,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闹上了,忽然疼得厉害,里头先生了早在讲学了,此刻进去只恐打断了先生,不若明日再来罢。”
说着说着,她搀了淑黛的手臂,装得有鼻子有眼睛,在场的人除了淑黛听见宋欢欢肚子疼,脸色巨变之外。
紧紧着问她,“姑娘,您何处不适?莫要吓奴婢。”
杨管家脸色自若,若不是陆矜洲事先吩咐了,杨管家真要将她带了回去,而不是对着宋欢欢小声说道,“姑娘您疼得厉害,再沿路赶回去只怕耽误了,正好国子监里有一名太医坐诊,老奴便陪同您进去。”
听闻此话,宋欢欢立马挺直了腰板,呵呵干笑道,“我没事了,没事了,许是在刚才吃多了。”
淑黛松了一口气,“您可吓坏奴婢了。”
“我没事了,东宫忙,您先回去罢。”
杨管家点点头,吩咐淑黛好好照顾宋欢欢,随即带着马夫返回。
“姑娘,您真的没事么?若真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去看啊!”肚子要是真的有了,可是殿下的第一个儿子,万不能出半点闪失。
“没事没事。”宋欢欢看了眼淑黛,看着她模样真情实意,也不想心计深沉之人,便与她坦白了讲,“我装的。”
“啊?”
宋欢欢伸了个懒腰,上了国子监的台阶,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瞧。
国子监进来只有外院门有守卫,进学府的内院门没有人守,这里地处幽静,没人敢擅闯。
国子监里头的布局和从前改动了一些,但大体的也没多怎么动,里头的正中央设了学位,四方都立着大扇屏风。
先生正讲道什么立身之道,什么民生。
“一、二、三、四、五。。。。”
宋欢欢听不懂,她眼巴巴手数着位置,可惜屏风挡了,前几个还明朗,后几个模糊着,熟不明白,更看不清脸。
“瞧着都坐满了呀。”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身后的淑黛听。
正当她入迷了,淑黛在后头还来不及催促,忽有脚步声走近,宋欢欢还没有转身,便听见脚步声加快,后头的人,惊喜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