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糕点油腻,你费心绣的帕子裹上去,这都脏了。”
陆潮汐撇她一眼,“你懂甚,这样才会不显得刻意,本公主何时为人绣过帕子,要是让小道士知道了,他指定得意忘形,本公主这是替他思虑周全,不叫他受宠若惊。”
免得他不敢受用自己的心意,陆潮汐说完话,双手托着腮,就看着桌上包好的糕点。
脑中闪过国子监里虞思谦吃着宋欢欢给她的糕点,她明眼睁的大,看的一清二楚,那小婢女的心计,不就是用自己的帕子弄脏了,好叫小道士收下。
这些小婢女的心思,就是深沉。
陆潮汐为之不耻,磨牙一直在咒骂宋欢欢,心里的醋越熬越浓,想到虞思谦贴身放着宋欢欢的帕子,就恨不得扯过来给她撕碎了,扔在地上用脚踩。
小家子气的女人,小家子的东西,也能和她的东西比。
她什么东西不是太子哥哥给的,都是她陆家的东西,借花献佛,她倒是会卖弄。
“慢死了,马车赶快些。。。。”
陆潮汐朝着婢女吆喝,婢女连忙传达她的意思,车夫扬起来鞭子抽了好几下马屁股,马车轱辘声越赶越快,往大理寺赶。
马车来得巧,拐弯时扯了缰绳不急,正撞上了出门办案子的虞思谦。
陆潮汐摔了一个踉跄,临了还不忘护着桌上的糕点,骂骂咧咧责怪着车夫,侍女搀扶着她,她这头还没发难,就听到对头的马夫凶骂道。
“哪里来得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大理寺门前纵快马,冲撞了寺卿大人,找官司吃?!”
虞思谦一身新裁的官服,他刚要出门去查案子,岂料在门口就被人撞了,虽说陆矜洲拔掉了康王的爪牙,从前的大理寺卿主李倾。
但在大理寺卿里,许许多多大小的官员都是李倾的人,没少对着虞思谦这个白面小生奚落。
小道士新官上任三把火没烧起来,反而吃了不少阴阳怪气的冷嘲。
就连他没头发这件事情,都有人拿出来说,就说他是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在大理寺卿这个每日见刀见血的地方,说他会不会被吓晕倒了,说他的长相阴柔。
这可不,随行的少卿李回,就是爪牙之一,见到虞思谦被突如其来的碰撞,险些摔了,他仗着自己先抓住了动作没怎么出丑。
对着虞思谦就是一顿冷嘲,“真是娇贵的,这都抓不稳。”
跟在虞思谦身旁的随从,倒是个忠心的,虽说人是刚拨来的人,但忠心护主,虞思谦脾气好耐着性子由了大理寺卿的那些人,他可不好惹。
瞪了李回一眼,扶起来虞思谦,对着陆潮汐那边的马车就是一顿臭骂。
“小道士?!”
真真是冤家,大理寺卿就一个人坐,陆潮汐听到声音,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在门外就问,“是小道士么?”
要不是婢女拦着说不合规矩,她没规矩惯了,肯定要掀帘子进来。
一旁的李回是看戏的,听到外头是个女人的声音,秉着看好戏的眼睛,“外头有人寻大人的,听声音还是老相好,您也不下去瞧瞧。”
“不是下官说您,大理寺是清正廉明的地方,您手头的风月事情,可别牵扯进来,女人窝里的事情闹到大理寺门口,别说您不要面子,觉得无所谓得紧,咱们大理寺的人,可都紧着一张皮。”
话里话外无一不过分,忠心的随从当下就怼回道。
“李大人好大的威风,若叫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寺卿在责人发难少卿呢。”
李回怕什么,虞思谦是个软柿子好捏,早上一句不吭声,随从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主人都没发话,狗就开始叫唤了。”
李回说话随了跟着李倾一个拽样子。
虞思谦忍了一路,剽了李回一眼,回头对着随从,叫他别说了。随从替他抱不平,不满他的忍气吞声道大人。
虞思谦下了车,没敢多看,躬身朝陆潮汐致歉行礼道。
“下官忙于身上的公务,不料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恕下官的罪责,不与计较。”
陆潮汐见他便开心,撞马的阴霾一扫而空,还没仔细看人,小道士低着头行礼,她忙叫人起来,“你与我这般见外做什么,不知道的又以为我在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