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
祝余:“……”
不愿再听。
老付紧接着又带来开学考难度升级的消息。
双重霹雳,祝余觉得高二一班的天不会再晴了。
奚迟抽出一张竞赛卷安静答题。
可少年人身量挺拔,他和江黎的桌椅贴着,活动空间不算可观,抬头间隙,余光总能扫到身旁人的影子。
以前他都没觉课桌离得这么近。
江黎什么都没做,可奚迟就是觉得…心不静。
他低头,伸手去摸校服外套的口袋。
摸了一下。
又一下。
奚迟眨了眨眼。
空的?
“找什么。”
身旁的声音让奚迟收回手:“…没什么。”
算了,可能是丢了。
奚迟重新拿起笔做题,余光见到江黎的左手微垂,像是在桌膛里找着什么。
奚迟没在意,下一秒,那只左手越过课桌沿角,停留在他面前。
“这个?”江黎摊开掌心。
他手很白,长指微曲,掌心中躺着一个铁盒——奚迟没能找到的薄荷糖铁盒。
铁盒本就不大,银白带蓝,在江黎的手中显得更小。
奚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在你这?”
江黎语气自然:“掉在天台。”
“谢谢。”奚迟从他手中接过,也没多问。
铁盒在掌心躺了一会儿,许是沾上了江黎的体温,底面竟有点温热。
奚迟拢着小铁盒,单指扣动开口往手心倒。
“低血糖?”江黎忽然问。
他声音很淡,奚迟手顿了下。
四粒薄荷糖顺势骨碌滚出来。
“没有。”奚迟拢着薄荷糖的手指不太自然地蜷了下,不知道江黎为什么这么问。
江黎“嗯”一声,垂眸收回视线。
浓缩薄荷糖的味道有些冲,怕糖化开,奚迟没多想,轻一抬手。
江黎的声音连同翻卷子的簌响一同传来。
“那别贪凉。”
奚迟动作顿住。
半分钟后。
他僵着手,把三粒薄荷糖重新倒回铁盒。
只吃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