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娣的性子倒不像是招娣那么闷不做声，她一般关了铺子后，有时候还会拉着招娣四处去走走，也有去穆黛瑶开的那家酒楼里坐一坐，点上一两道便宜一些的菜肴常常想。
所以此时听到这，来娣便直接应道：“掌柜的，我跟我二姐都有听说，说是其他家酒楼里出的新品跟掌柜的你做的一模一样，可是价格要少了将近一半，所以大家伙都跑去其他酒楼吃饭了。”
“嗯，”招娣也点了点头，难得开口说道：“只是我和来娣也有去试过他们的这道菜肴，味道远远比不过掌柜你做的，只是可能外行人品尝不出来里头的门道，单单只是选择了价格低廉的。”
“你们也去试过了？”
闻言，穆黛瑶不免有些担心地让她们两姐妹分别伸手给自己把了一下脉，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正色警告了她们一句：“有些酒楼的汤里面加的菌菇是有毒的，不要再轻易去尝试了，万一中毒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知道了掌柜的。”
招娣和来娣赶紧点了点头，也是一番庆幸自己没有出事。
“掌柜的，酒楼那事儿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不？”
来娣见自家掌柜的一直眉头紧锁，她跟招娣对视了一眼后，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能，我需要招娣帮我个忙，”穆黛瑶抬眸看了一眼招娣，压低了声音，语速也加快了不少，“招娣你帮我盯着酒楼里的人，我怀疑是他们泄露了秘密给其他酒楼。”
“尤其是后门处，一定要看清楚可有什么外人来过？或者是酒楼里头招的那几个人有没有与外人有联系的，你都记下来。”
说实在的，穆黛瑶并不愿意去怀疑自己招来的那几个人。
但是毕竟那些人都是她花钱通过牙行找来的，虽说也有大致问过牙行这些人的身家背景，却也没有特别上心去关注这一点。
若是他们被人花钱买通，确实有可能会泄露这份菜肴的秘密。
招娣一直都没有出声，而是认真地听着。
只有在穆黛瑶停下来的时候，她才时不时出声问了几个自己该注意的问题。
“掌柜的，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要不我也可以去帮忙盯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来娣见穆黛瑶交代了那么多，却偏偏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事情，她有些不解，还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利索，便出声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那人竟然是春花
“不，来娣你要是也不在铺子里，难免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穆黛瑶起身，笑了笑，说道：“况且要是酒楼暂时出现问题，我还需要铺子这边的银两来周转，所以来娣你也很重要，千万不要在你这里掉了链子。”
“掌柜的，你人那么好，酒楼肯定不会出事的。”
一直都木讷着的招娣突然间出声说道，她迎上穆黛瑶亮晶晶的目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侧过了头去。
穆黛瑶没有再多话，而是点了点头后，又交代了该交代的事情后，便从铺子的后门处离开了。
原本穆黛瑶以为还得多等一些时日才能有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酒楼的人过于心急，就在她研究出第二道新菜的隔日，其他酒楼也都争先恐后地推出了一模一样的菜肴出来。
而且招娣看着虽然没有来娣那么机灵，但是没想到办事效率却十分之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招娣便盯住了那个可疑的人，把她的容貌长相都记在了心里。
等到见到穆黛瑶的第一眼，招娣便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确定吗？真的是她？没看错？”
穆黛瑶有些愣住，她看着招娣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还是不太相信，便拉着她来到大堂处，指了指二楼像只花蝴蝶一般到处飞的春花，再次确认道：“是她吗？”
“是，”招娣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下，然后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掌柜的，就是她，我亲眼看着她把菜肴从后厨里拿出来，卖给好几个不同酒楼的伙计，还收了他们的银子。”
“我知道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穆黛瑶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她也知道单凭招娣的话不能将春花定罪，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春花，吐出一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大概是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
“记得。”
招娣点了点头，就带着穆黛瑶往酒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这条小巷子比较偏僻，杂物也在地上堆积了很多，一般也不会有人专门走来这里。
但是这个地方刚好有一个洞口可以进入后厨，看得穆黛瑶的心里一个咯噔，嗓音带着寒意说道：“这个地方，我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也是难为她了，居然能找到这里。”
一边说着，穆黛瑶的心里一边涌起一团火，她自认对自己招募来的伙计都不错，却没想到人心不足才是世间常态。
招娣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让穆黛瑶把话说完，等到她的心情彻底冷静下来后，才抬眸等着她下一步的吩咐。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我新研究出来的菜肴了，说明这几日春花肯定又跟他们进行交易了，一直到下次我再推出新菜品之前，春花怕是不再跟他们有所联系。”
换句话说，至少这几日功夫她是抓不到春花的任何把柄的。
招娣听着也觉得在理，她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也明显梗着一口气下不去。
她知道自家掌柜的人好，可是就是架不住有一些白眼狼，不懂得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