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的手腕,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接近透明。
陆心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落到他手腕上,看到一点点滴在床单上的血,陆心心疼她的床单。
床单还是昨天早上起来才换的,因为前一夜的放纵,床单上染了些……按古代的说法,就是落红,起来看到她她就赶紧把那张被单收起来想拿去洗了,后来被陆景珩拿走了,不知道被他塞哪儿去了,现在这床床单还是她昨天才买回来换上的,张永手腕上的血还继续滴下去,她都得把整张床换掉了。
陆心嫌麻烦,拿过床头边的书,卷着拍了下他的伤手:“手拿开点。”
她拍的时候没注意,直接敲在了他的伤口上,张永疼得几乎掉下泪来。
陆景珩只是奇怪地侧眸看了陆心一眼,视线继续留在张永身上,重复刚才的问题:“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想来的。”
“找什么东西?”
“钱。”虽然已经疼得几乎晕过去,张永的回答却是丝毫不含糊。
陆景珩唇角勾了勾,右腿膝盖一弯,狠狠踢向张永膝盖,张永跪倒在地。
陆景珩往陆心望了眼:“把他绑起来。”
陆心扯过那张被染了血的床单,拉成长条,一声不吭把张永绑了起来。
她一向不擅长做家务,包括绑东西,因此绑起来手脚也没个轻重,更没想着避开他的伤口,就这么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布条绕了两圈,用力打了个结,又压在了他的伤口上,张永疼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陆心眼皮也没抬:“不是你自找的吗?”
陆景珩手腕一翻,枪收了回来,倾身拿起张永落在床上的枪,凝眉打量了会儿。
“前几天殷城刑警总队在“打击走私枪支弹药”行动中,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包括前苏联军用AK47、德国警用G36C突击步枪、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美国M03狙击步枪等,涉案的团伙里包括杜源幕后黑社会团伙。”陆景珩扭头望他,晃了晃他手里的那支枪,“其中这种伯莱塔92F型只出现在了杜源团伙中。国内禁枪,你一个普通的私人司机,却拥有这种美国特种部队装备手枪……”
陆景珩微微一笑:“你唬谁呢?”
手腕利落一翻,原本在掌中把玩的手枪已经执在了掌中,黑乎乎的枪口指着张永的额头:“杜源派你来拿什么东西?”
“一……一张存储卡。”张永战战兢兢地招人,失血过多的缘故,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陆心下意识地和陆景珩互望了眼。
“里面有什么?”陆景珩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永说这话时已经几乎要哭起来,“求求你快给我请医生,我真的受不了了。”
陆景珩朝陆心望了眼,陆心弯腰拿过桌上的手机,报了警。
警方很快过来把人带走,顺便让录了个口供。
人一被带走陆心就忙着清理屋子,除了床板,所有的棉被床垫被单全清出去了。
“陆心,你那天撞倒杜源时有没有不小心顺手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了?”陆景珩问陆心,从张永离开后就一直在凝眉思考这个问题。
陆心摇头:“真拿了什么东西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她那天就光顾着阻止他逃跑,根本没想到他身上会携带什么东西,更不会刻意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只是为什么那些人会认定东西在她身上?
陆心想不透这个问题,又特地去把那天穿的衣服和带的包包全部拿出来翻找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东西。
“先去休息。”陆景珩低头看了眼表,推着她回她的房间,“明天再抽空去机场调出当天的监控看看。”
第二天是周一,陆心和陆景珩都要上班,彼此都抽不出时间来,下班时才顺道绕道去了趟机场,中途叫了陆仲谦过来。
陆仲谦是陆家的第三个儿子,是名刑警,有他在,办事方便许多。
陆景珩和陆心很顺利地从机场安防那里调到了当天的监控视频。
陆景珩特意拉到陆心撞倒杜源那段视频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因为拍摄的清晰度问题,监控上没看到太多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