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抿着唇把头发从他掌心里拉了下来。
她对他与江亦成截然相反的态度让陆景珩整张脸都沉冷了下来,却不得不压制着脾气。
江亦成这时已望向陆景珩,唇角隐约带着嘲讽:“陆先生大半夜的都不管她死活了,受那么点伤又有什么关系。”
陆景珩薄唇紧抿着,冷冷朝江亦成望了眼,虽知他是陆心的救命恩人,他该感激,偏偏就无法对江亦成衷心地说一声谢。
“我没事。”为避免两人起冲突,陆心轻声应道,望向江亦成,还是下意识为陆景珩澄清,“是我自己要跑出来的,不关他的事。”
江亦成却是不依不饶:“如果不是他你会跑出来?”
陆景珩淡淡往他望了眼,扭头望向医生:“医生,你们给病人动手术不注射麻醉剂的吗?”伤重患者就该一针下去一觉到天明。
“……”医生被陆景珩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陆心怕两人越说火药味越浓,干脆站起身,望向陆景珩:“大哥,能麻烦你下去帮忙取一下药吗?”
“行。”陆景珩点点头,手却是冷不丁伸向陆心,扣住了她的手臂,“你脖子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
语气虽温柔,却是不由分说拽着她出去了。
“诶,你干嘛啊,我脖子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也拍过片检查了。”
出了病房门口,陆心转着手腕想要挣开来,却没能挣脱,陆景珩依然牢牢扣着她的手臂,径自往前走,神色未动,只是淡声道:“既然处理好了,那就陪我去给江亦成拿药。”
“取药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得回去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怎么样。”
陆景珩终于回头望她:“离开一时半会他还死不了,而且还有医生在那守着。”
陆心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陆景珩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甚至,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尸体。”
话音刚落便觉手臂疼了下,陆景珩依然只是面色淡淡地望她,嗓音隐约带了丝厉色:“是,我是很感激他。但是陆心,当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让你最基本的反击能力都没有了?对方就一把长刀一根棍棒,结果呢,你们一个伤一个残,要是对方拿的是枪呢?”
陆心当时反应确实慢了,以她所接受的训练,理应在有人靠近时做出反应,并且能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一击,就像当初在香港那样,为自己争取了时间,也不至于后面让江亦成陷入被动中,只是当时她确实警惕性下降了,满脑子都是陆景珩以致走了神。
这样的认知让陆心心里不快,手挣扎着要抽开,语气也很不好:“那也和你没关系!”
陆景珩没让她挣脱,心里头压着气,却不得不先逼自己冷静下来。
“陆心,别闹了。”陆景珩克制着开口,“今晚是我的错,我道歉。”
陆心却只是沉着脸,没应,但相较于刚才的激动,人显然已经安静了些。
陆景珩也不与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只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当时是怎样的情况,大概几点发生的事,对方几人,看不看得清长相,身高年龄怎么样,从哪个方向逃窜,我需要详细的情况。”
谈到正事上来,陆心心里的气虽没消,却还是没有因此而意气用事,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还原了一遍。
“你和江亦成是怎么遇到的?”听他说完,陆景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心一听火气又有些控制不住了,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好:“干嘛,又怀疑我和他有染?”
陆景珩捏着她的手臂有些发狠地一紧,脸色却始终淡淡的:“陆心你就非得激怒我?”
陆心嘟着嘴没再应。
陆景珩望她一眼,试图让语气缓和下来:“陆心,我想要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你离开家到你们出事,所以,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他摆起公事公办的态度,陆心也不好说什么,把偶遇江亦成及一块散步喝咖啡的也交代了清楚。
陆景珩拧着眉听她说完,摸着下巴沉吟着开口:“你一个人出来这么久平安无事,偏偏就和他进去喝了个咖啡出来就受到了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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