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赶出了永寿宫，允礼本就疼痛的脑袋几乎要裂开来，执着地在永寿宫门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里面的人心软，倒是把自己的病情等到了严重。
于是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了午后的烈日里，前朝与后宫皆是震惊。
甄嬛最先得知皇帝晕厥的消息，心下提了担忧，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到了养心殿求见，但却被做主的太后赶了回去。
没能得见‘皇帝’，也没能得见太后，只得了慈宁宫竹息姑姑的一句冷声警告。
“菀嫔娘娘身为宫妃，未尽延绵子嗣之责也就罢了，莫非还要做拈酸吃醋的妒妇不成？没得惹人笑话。。。。。。”
“辱没了甄家的家风和教养，府上姑娘可还云英未嫁呢。。。”
许是太后授意，竹息这一番话未曾刻意压低，甄嬛只觉得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养心殿那么多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议论的视线如芒在背。。。
这是羞辱。
可她偏偏不能反驳，也不敢反驳。
阖宫上下谁不知永寿宫的菀嫔因皇上宠幸惠妃而使小性子，胆大包天敢把皇上拦在永寿宫门口，实在是大不敬的罪责。。。
求见不得被一番羞辱，甄嬛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永寿宫的方向返回，却仍旧心有不甘。
不顾槿汐的阻拦，还是绕远路到了碎玉轩的门口。
她曾经住过几年的宫殿，甚至里面住的还是她最好的姐妹，但也是这个好姐妹，昨夜用药迷惑了允礼。。。
甄嬛想问问为什么，却只得了一个几乎冰冷的眼神。
“身为宫妃服侍君主本就是理所应当，本宫不过尽妃子的本分而已。”
这样的话实在不像是她记忆中的眉姐姐会说出的话，就连这样冷冰冰的眼神，也十分陌生。。。
“我以为眉姐姐已然心死。。。只是意外姐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甄嬛心乱如麻，有些语无伦次，沈眉庄看见她这副模样，忽然想问，“深宫寂寥，没人想这般孤苦伶仃地活着。。。。。。”
“有皇上的几分宠爱，幸运的话再得个孩子傍身，后半生也算是有个依靠，”
“嬛儿能理解的是不是？”
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锐利异常，甄嬛几乎下意识地避开。
她想说能理解的，这后宫里没了宠爱又没孩子，日子简直比天牢里还要难挨，她如何忍心看着眉姐姐过这样凄苦的日子。
若是以前，她甚至还会出手相助，眉姐姐哪怕比她得宠她也断然不会有半分的异样。
但如今却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因为皇帝不是皇帝，是她的允礼。。。
可眉姐姐与允礼已经有夫妻之实，甚至还希望有一个孩子。。。。。。
该怎么办？
甄嬛许久理不清思绪，沈眉庄也没兴致再与她叙旧情，很快送走了客人。
直到看见那人恍惚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眼底压抑的阴郁才浮现出来。
菀嫔不能理解。
她希望傍着‘皇帝’一人独占，所以放任自己和后宫那么多人做了明面上的活靶子。。。。。。
这就是她的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