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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是啊,怎么了?&ot;他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舒曼横他一眼,转身就朝门外走。他叫她:&ot;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ot;……叶冠语一直看着舒曼的身影走远。一个两鬓斑白、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这时候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问:&ot;总裁,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ot;他是叶冠语的高级助理吕耀辉,跟随叶冠语风云起伏十几年,负责打理叶冠语一切私人和非私人的事qg,因劳苦功高,德高望重,被公司员工们尊称为&ot;吕总管&ot;。在公开场合,吕总管称呼叶冠语&ot;总裁&ot;,但是私下很多时候,他会直呼其名&ot;冠语&ot;,这也是他独享的特权,而叶冠语也会称呼他&ot;老吕&ot;或者&ot;吕叔&ot;,可见两人的jiāoqg已非一般上下级关系。吕总管跟随叶冠语多年,彼此熟悉,极有默契,但凡事他还是会先征询叶冠语的意见,得到明示后再见机行事。他问叶冠语下一步的策略,叶冠语双手抱臂,下腭微微仰起,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不可测,他沉吟片刻,淡然道:&ot;做生意,追女人,两不误。&ot;&ot;明白。&ot;吕总管训练有素,决不多说一个字。倒是叶冠语漫不经心地问了句:&ot;振亚那边qg况怎么样?&ot;吕总管答:&ot;正在加紧收购,散股比较好办。比较棘手的是林氏家族成员手中的股权,比如林维,虽然并未参与林氏的经营,但要他放弃名下12%的股权,难度很大。&ot;&ot;林维,林维……&ot;叶冠语念叨着这个名字,微微眯起眼,语气比凛冽的寒风还森冷萧瑟,&ot;我怎么会忘了这个人呢?当年是他做的无罪辩护啊,那就从他开刀吧,我要一块rou一块rou地把他剔gān净,最后连骨头都不要剩。&ot;&ot;是。&ot;吕总管点头。叶冠语扬起手,继续吩咐:&ot;还有,二院那边给我增加人手,密切注意那边的一举一动,一有qg况立即给我汇报。&ot;&ot;是。&ot;&ot;十几年,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ot;叶冠语双手cha进裤袋,仰起头眺望y云密布的天空,悠悠地叹了口气:&ot;冠青,我能做的都做到了,你在天之灵助我一臂之力吧。&ot;吕总管说:&ot;叶总您放心,只要搞到林维12%的股权,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林氏董事会。&ot;叶冠语冷笑:&ot;这对我根本不是问题!&ot;说着转过身,目光瞟向待拆的小区院子,三楼的阳台上有一家种着好几株茶树,这个季节茶花不会绽放,但翠绿yu滴的叶子在这萧瑟的冬季尤显得有生机。他认得那种茶花,是白茶,每到chun天皎洁的花朵最是惹人喜爱。他听见自己说:&ot;我最觉得困难的是,如何让她爱上我,她也是我这么多年……牵挂着的人哪。&ot;&ot;我一直很牵挂你,曼曼,&ot;林希夹了两块方糖放到舒曼的咖啡杯里,淡淡地笑了笑,&ot;最近因为事qg太多,一直没空来看你,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到我那里做个彻底的检查?&ot;&ot;不用,没事的。&ot;舒曼用勺子小心地搅拌咖啡,又把勺子放到嘴里舔舔,再端起咖啡浅浅地尝了口,连声赞道,&ot;嗯,不错,还是这种味道最醇……&ot;林希笑着直摇头:&ot;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习惯,喝咖啡喜欢舔勺子,一点都没改,像个孩子。&ot;舒曼也笑:&ot;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我妈老说我没教养,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没办法。&ot;说完立马顿住,因为她脱口而出的&ot;妈&ot;让她很窘迫,和父母断绝来往已经五年,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有家的人。&ot;舒曼……&ot;&ot;你呢,结婚的感觉如何?&ot;林希愣了下,有一瞬间的出神:&ot;就这样呗。&ot;轻描淡写,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林希是在两年前结的婚,让舒曼颇有些意外,因为林希之前有个很要好的女友何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看得出来林希很喜欢那女孩,经常带她到桐城来玩,当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给舒曼说他要结婚了的时候,舒曼毫不怀疑新娘就是何茹。林希却说不是,直到婚礼上舒曼才见到新娘文婉清,据说是在美国认识的,从认识到结婚没超过三个月。舒曼当时问他何茹呢,他笑笑,回答一句:&ot;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ot;又说:&ot;任何一个女人爱上我,都是不幸的,比爱上我哥哥还不幸。&ot;舒曼问他:&ot;为什么?&ot;他当时回答:&ot;因为我从来没得到过我想要的爱,没体会过,也就不希冀了。&ot;&ot;婉清呢,也不爱吗?&ot;舒曼不解。林希的回答模棱两可:&ot;她是距离我的爱最近的人,所以我才娶她。&ot;从这件事上,舒曼觉得林希跟他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不仅比他哥哥理智,更多了一份冷酷。其实他看上去很斯文儒雅,人也很随和,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笑容,总是温温的,对谁都是礼貌周到。当然,这跟他从小所受的教育有关,上流社会的好教养在他身上有着最完美的体现。重要的是,林希现在是林家的顶梁柱,林家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了林希身上,林仕延这几年也一直在用心培养林希,委以重任。如果不出意外,未来接替林仕延位置的除了林希再无他人,林仕延虽然还有一个兄长林维,但林维并不参与经营,只占了少量股份,而且林维只有一个独生女菲菲,按照林家的家规,家业是传男不传女的,林维无后也是导致他未能参与家族事业的原因。&ot;曼曼,最近你要小心点,不要随便跟外面的人打jiāo道。&ot;林希突然又提到这个话题,面色严峻。&ot;为什么?&ot;舒曼不以为然地一笑,&ot;难道我还怕被人谋财害命?就我现在这样,一贫如洗,小偷到我家他喜欢什么就拿什么,除了那架琴。&ot;那架斯坦威钢琴是林然留下的,是架古董琴,八十年代在纽约索斯比拍卖行由林仕延购得送与爱子林然。对于舒曼来说,那架琴的价值并非钢琴的本身,而是因为那是林然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她一直看得比命还重。林希低头用小勺搅拌着咖啡,似乎是漫不经心:&ot;小心一点为好,现在社会上很乱的,如果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接近你,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ot;说着抬起头,问起舒曼的住处,&ot;听说你住的地方要拆了,有什么打算吗?&ot;&ot;是要拆了。&ot;舒曼看着林希,犹豫了下,终于问,&ot;林希,林然钢琴学校最近邀我去执教,你看这事……&ot;&ot;哦,我知道,是我向他们举荐你的。&ot;&ot;是你?&ot;舒曼很意外。&ot;没错,副校长韦明伦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最近正在招人,我立即就想到了你。曼曼,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你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什么,因为我在学校也占有股份,没人敢说闲话,而且,是林然的学校,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进去执教。&ot;林希叹口气,忽然又说,&ot;回离城吧,你也该回去了,你爸妈年纪都大了,他们都盼着你回去。&ot;&ot;是吗?&ot;舒曼拖长着声音反问,语气甚是嘲讽,&ot;我是死是活对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吧,回去gān什么?在他们眼里我是罪人……&ot;这么说着,不争气的眼泪蓦地涌出眼眶,她努力咽回去,&ot;你不用劝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过来了,就是死,我也会死得gāngān净净,不会拖累任何人,那个家,早就没有我了。&ot;林希沉沉地叹口气,每次谈到这里就卡壳,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ot;本来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不过我要去伯伯家有点事,改天我们再约个地方好好聚聚?&ot;他抬腕看了看表,&ot;我派司机送你回去……&ot;&ot;不了,你去忙吧,我正好要去书店买本书。&ot;舒曼说着起身,拿起手袋准备离座,林希却坚持:&ot;我送你。&ot;舒曼连连摆手:&ot;不用这么麻烦,你还跟我客气啊,快点去办事吧,我反正是闲着的,正好可以多逛逛。&ot;林希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再勉qiáng。林维所住的西苑过去是林家的祖居,林家在离城和桐城有很多祖业,西苑其实并不起眼。老式的四合院,历经岁月沧桑已经有些破败,周围的树木倒是郁郁葱葱,将四合院跟外面的闹市整个隔开,非常幽静。以林维的经济实力,他什么样的奢华房子都住得起,不说他持有的林氏股份,仅凭他享誉江南的大律师身份,实力也绝不容小觑。为此内人冯湘屏怨声不断,说他是有钱不知道用的傻子,弟弟林仕延在离城住着数一数二的豪宅,凭什么他作为长子反倒住在这偏僻不起眼的野林子里。林维却不以为然,他素来低调,除了工作甚少出门,现在事务所也去得少了,除非是大案要案,他一般不轻易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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