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含着眼泪,脱下外衣,把所有的血书仔细裹在外衣里,绑在了阿獙身上,&1dquo;这是我母后掺杂着冰蚕丝志成的衣袍,水火不毁,我现在要赶去见我四哥,陪他一起拖延祝融,等待父王的救兵。我不知道自己能否逃生,但我保证这些信一定会到你们家人手里。”
士兵们两人一组,向着四面八方散去,消失在树林里。阿珩面朝他们消失的地方,跪倒,默默磕了三个头。
这些铁骨男儿就是轩辕的子民!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为自己是轩辕的王姬而骄傲!
阿珩随便捡了一套士兵的盔甲穿上,对阿獙说:&1dquo;我们现在去会会祝融。”
阿獙振翅而飞,载着阿珩飞向了祝融约定的受降地点。
三侧皆是高耸的山峰,中间是一处平整的峡谷,有河水蜿蜒流过,如果火山爆,岩浆很快就会倾斜到这里。
阿珩对阿獙说:&1dquo;现在我要拜托你做一件事,远离这里,把这些信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阿獙眼中噙泪,阿珩摸着他的头说:&1dquo;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你必须替我做到,我答应了他们。”
阿獙舔了一下阿珩的手,快飞向了西方。阿珩望着他的身影,微微而笑,傻阿獙。如果只留下烈阳一个,他会多么孤单,那还是好好陪着她吧!
昌意和昌仆坐在青石上下棋,神态悠然,阿珩走了过去,&1dquo;四哥,四嫂。”
昌仆吃惊地瞪着她,昌意怒问:&1dquo;昌仆不是让你领军撤退吗?”
&1dquo;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一旦接受了命令就会坚决执行,并不需要我指手画脚。”
昌意说:&1dquo;你现在立即离开。”
阿珩蹲在昌意身边,右手放在哥哥的膝头,&1dquo;四哥,易地而处,你会走吗?不要qiang人所难!你可以赶我走,但我会回来,大不了躲起来不让你看到。”
昌意凝视阿珩,半晌后,摸了下阿珩的头,没有说话。
阿珩起身望向对面的山峰,树林掩映中,一面颜色鲜明的五色火焰旗迎风飘舞。旗下站着整齐的方队,铠甲锃亮,刀割此言,令人不能直视。
昌意说:&1dquo;我今日看到他们就觉得不对,投降之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气势?但我也只以为他们是诈降,想着我和昌仆早有准备,没想到如今确实聪明反被聪明误。”
突然,山谷中响起巨大的回音,祝融在山头问话:&1dquo;huang帝究竟会不会来?”
昌意道:&1dquo;大将军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祝融冷冰冰的说:&1dquo;没什么意思,huang帝向来诡计多端,我只是想问的清楚一点。”
昌意说:&1dquo;你若不愿意等,那我们也可以提前受降,父王到时,我向他请罪便是。”
沉默。
好一会后,祝融说:&1dquo;再等一会!”
昌仆和阿珩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些,昌仆对阿珩说:&1dquo;祝融多疑,每隔一小会就要和昌意对话,确定昌意仍在。而且可以用足了灵力说话,bī得昌意也要用足灵力回话,如果换个人假冒,他立即能察觉。”
阿珩说:&1dquo;他这次不仅仅是试探,好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怕他心中也在挣扎。一面并不相信我们的话,怀疑我们现了他的诡计,故意在拖延。一面又暗暗期望父王真的回来,连着父王一起杀死,好让他一雪国耻。”
昌意看了看四周,对阿珩说:&1dquo;可惜玉箫放在了营地,没有带出来,你去帮我砍一截竹子。”
阿珩忙去林间寻了一根竹子,昌仆把随身携带的匕递给昌意,昌意很快就消了一管竹箫,笑着说:&1dquo;虽然不敢和宴龙的驭音之术比,可箫音乃心音,希望可以安抚一下祝融的火气。”
昌意将竹箫凑在唇畔chuī奏起来,箫音空灵婉转,美妙动听。犹如阵阵net风,chuī拂过大地,阿珩觉得心中一定,对四哥生了敬意,心音不能作假。四哥是真正的心平气和,无忧无惧,人说危难时才能看到一个人的心胸,四哥这份气度无人能比。
祝融身为王族,肯定学习过礼乐,肯定也明白箫乃心音,自然会闻音辨识chuī箫人的心,疑心尽去。
昌意坐于青石上专心chuī箫,昌仆凝视着夫君,抱膝静听,眼中有着绵绵qíng意。
阿珩靠坐在树下,望着头顶郁郁葱葱的枝叶,神qíng恍惚,眼前一会是蚩尤,一会是小夭。
一曲完毕,山林又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在等。也许因为等待的是死亡,在生命的沉重面前,连山峰都变得肃静,山谷死一般的寂静,一声鸟鸣都没有。
当众人都等得不耐烦时,昌意便又chuī奏一曲,他的箫音就好似绵绵细雨,让焦躁的心慢慢安定。
日头越来越西,轩辕的救兵仍然没有到。
昌仆禁不住问阿珩:&1dquo;烈阳可靠吗?”
阿珩也是心下惊慌,算时间,无论如何轩辕的救兵都应该到了,昌仆不等阿珩回答,又急匆匆的说:&1dquo;难道父王不肯兵?你有没有向父王说清楚事态的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