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胖了,已经不是一个干巴巴的小柿饼精了,而是福的双下巴柿饼精。
姜恬逮住1une撸了两把,讪笑道:“……就是一个拿着粉的男人。”
她飞快地冲着天花板吐了吐舌头。
这男人是狗吧,认识这么久了连名字都不说!
“男人?姜,你的感情上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
姜恬飞否认,撸着猫的手因为路易斯的问题一紧,1une非常不乐意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走了。
看样子是要去楼上找房东。
小白眼柿饼!
“ok,好好好,”路易斯显然只是随口一问,更在意的还是“耳语”,他犹豫了半晌才试探着问,“姜,这瓶香水,还是老规矩吗?”
这个老规矩是姜恬自己的规矩,公司里的其他分区席调香队伍经常会把调试权放给总公司。
就是说,总公司对这个香水哪里不满意可以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稍作调试。
但姜恬从来不与人商量也从来不向总部放权,哪怕只是稍微调动一两种香料的比例也不行。
如果总公司有不满意,她宁可不推向市场只留下来做自己的收藏品。
路易斯欢快的语气至少打了个7折,声调低了些:“但你的风格通常是欲扬先抑,这次的‘耳语’也是,中调里有一点苦味不知道能不能被总部接受,你知道的,近三年总部的香氛展方向都是甜和清。”
公司总部研部喜欢做市场调查和数据分析,用大数据评估和判断某支香水推出后会不会被大多数人接受,而不是香水背后的情感,或者小众里有没有人愿意喜欢。
“那点苦味是苦橙叶和香蜂草,我很喜欢。”姜恬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路易斯叹了口气:“那也许……”
姜恬打断他:“嗯,我知道。”
“堕天使”已经是公司破格推出的小众香水了,总部不可能次次为她破格,也不会相信小众香会次次都机缘巧合地变成网红水火遍全球。
路易斯也是商人,他眼里香水是商品而不是情怀。于是这位秃顶金毛的老板跟每次一样,用了十几分钟来劝说姜恬把调试权放给总部。
姜恬态度坚定,路易斯穷途末路,他甚至用自己少得可怜的头做了个比喻——“哪怕我拔掉一根宝贵的头,我仍然是路易斯,姜,香水少了苦味或者变了计量也仍是你的香水!”
在他游说姜恬的过程中,被飞行模式隔离了好多天的苏晚舟不甘寂寞,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过来,被姜恬无情地挂断。
“你掉成秃子也会是路易斯。”姜恬停顿了一下,再次挂断苏晚舟打过来的电话,“但是香料哪怕差出o。1,它都不再是‘耳语’。”
她想了想,又说:“而且,你不用拔的,它每天都会掉很多。”
路易斯可能遭受到了一吨的打击,用法语骂了一串net,愤怒地挂断电话。
他这边刚挂断,苏晚舟又打过来了,姜恬向后一靠把自己摔进松软的大床里,还没等开口就听见苏少爷炸毛的声音:“姜恬!要死了你!这几天都打不通你电话?是不是拉黑我?!”
“我哪敢,”姜恬放松地笑着,“调了支香水,这几天都没碰手机光顾着工作了,谁都没联系。”
这话说得有些心虚,她调香确实忙,但也不是谁都没联系的。
至少,每天姜恬抱着1une跟楼上那位一起吃三餐时还是会聊天的。
也不知道房东怎么了,居然突然阳光了,三餐非常准时,偶尔还下厨煎个鸡胸肉做个沙拉什么的让她试吃。
难道是因为被她拽着听了魏醇的歌?
姜恬那天吃着鸡胸肉,盯着系着她的绿色围裙的房东,夸完房东初次尝试算是有厨艺天赋之后,又沉醉地感叹了一句:“你看你,自从听了魏醇就走出了失恋的阴影,我们魏醇果然厉害,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四月天啊!”
房东听完撑着料理台大笑,阳光透过那块彩色玻璃在他身上投下五彩光斑,他眼里像是住了璀璨星辰。
原来一个人笑起来真的可以这么好看的。
“姜恬!”
苏晚舟愤怒的咆哮打断了姜恬的回想,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晃着细腿问:“刚刚你说什么?”
电话那边的苏晚舟重重地用鼻孔呼出一口气,才气咻咻地说:“说你那个哥,姜忬,跟我说你在姜家老太婆生日那天提前离席了,还是跟一个男人?”
“嗯,是我房东,我们私奔了。”姜恬随口回答着,没觉得自己这句话里的某个词让人浮想联翩。
苏晚舟沉默了很久,姜恬还以为信号不好,尝试着:“晚舟?喂?”
“没聋。”苏少爷那口扬着调子的京腔不见了,声音严肃,“我在沪市,后天回帝都,后天oB见,我有话要问你。”
他突然这么严肃姜恬还挺不习惯,愣了愣才应道:“好。”
有什么话问我?
第二天一早,姜恬的闹钟还没响,苏晚舟的每日情话先来了。
“叮——”
姜恬睡眼惺忪,打开一看那边又撤回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就这么眯缝着眼睛等着苏晚舟把他的复制粘贴廉价情话过来,等得都快睡着了,手机再次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