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电话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姜恬有点不解:“什么电话?你说刚才的铃声?是闹钟。”
房东点头,看上去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靠着沙靠垫,隔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以为,是想拔掉氧气罐亲吻你的那位。”
姜恬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心说,谁带氧气罐了?
纳闷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房东说的是苏晚舟的那些肉麻话:
“你是我临死前还想拔掉氧气罐亲吻的人。”
二百五。
她摆摆手:“不是他,这个时间估计还没起来呢,起来就会信息了,每天都,一天比一天肉麻。”
姜恬没意识到自己聊起苏晚舟语气熟稔极了,说到“每天”,她清晰地听见房东冷嗤了一声,但还是顺着惯性把话说完,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有些迷茫。
她说错什么了吗?
房东面无表情,沉默着没开口。
姜恬有点纳闷,想了想又找了个话题开口:“我不会用魏醇的歌当手机铃。”
“为什么?”房东给面子地问。
“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想听腻一歌,就用它当手机铃,时间长了就不想听了。”姜恬很认真地说。
房东依然没什么表情,偏过头看她:“当成闹钟不是一样,时间久了就腻了。”
“当然不一样。”姜恬看了房东一眼,煞有架势地说,“听见魏醇的声音是我起床的动力。”
说完姜恬突然现这是个安利魏醇的好时机,魏醇的声音录成曲子跟他本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听起来温柔得像是情人的呢喃。
房东又是个刚失恋的人,听听魏醇的歌可能会好些。
“我把播放器会员借你?你也听听魏醇呗,我爱豆虽然本人不正经,跟个痞子似的,但他真的是人间小暖宝,冬日小太阳,暖如四月天,专治不阳光,声音特别治愈,尤其适合你这种失恋了郁郁寡欢的……”姜恬一本正经地说着。
房□□然眯缝着眼睛看向她,目光里带着点探究,姜恬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紧捂住嘴。
不该跟失恋的人提“失恋”两个字的。
Lune黏黏糊糊地爬上沙,坐到两人中间,开始舔爪爪、舔尾巴、舔蛋蛋,吧唧吧唧的像个小洁癖。
姜恬正准备说点什么补救一下,房东开口了:“你怎么知道魏醇不正经?你见过他?”
姜恬微怔,她现自己面对这位房东总是半点不设防,喝醉那次是,谈到魏醇也是,太过于放松了。
见过魏醇是她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姜恬想了想,还是决定拼一下演技,她耸了耸肩,用尽可能自然的语气说:“对啊,我当然了解魏醇了,我是他未来要娶的女人,我是他命中注定的老婆。”
房东脸色有点古怪,偏过头,拳头抵着唇轻咳了一声。
哦对了,跟失恋的人说这些不太好,毕竟人家受了情伤的。
窗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起小雨,房东一时没说话,姜恬向院子里看去,看见那朵开在杂草里的黄玫瑰绽开了两个花瓣。
“抱歉,我是不是惹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姜恬叹了口气,轻声说。
本来阴雨天就很容易想到那些让人心情不爽的事情,偏偏她今天像是把脑子落在被窝里没带出来,几乎每句话都在踩雷点。
房东还是那副没骨头的样子瘫在沙里,听见这话的时候转着手机的手指停了一瞬,淡淡道:“伤心事啊,那还真是挺伤心的,想听听吗?”
房东这种级神秘的人,居然会主动谈起伤心事?
“是因为失恋?”姜恬想了想,问道。
她心里觉得不该问,但说不上为什么还是挺想要了解房东的感情经历,也许是因为要调香需要灵感?
房东看着沙上舔毛的1une,眉眼间涌起一种深沉,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有一个我很爱很爱的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离开了我。”
他停顿了几秒,自嘲地笑了笑:“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比起失去他,更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每个人都会有好奇心,都会在面对某个自己不知道原因的事情时,下意识猜想那些原因的可能性。
关于房东的失恋和前男友,姜恬也是猜想过的。
毕竟她生活在一个充满“房东前男友气息”的环境下,房子里的诸多细节甚至家具摆放的位置都能体现出那个人的某些习性,所以姜恬也下意识地猜想过:
房东的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分手?
因为社会对于同性恋的接受度太低?还是因为两个人在柴米油盐里消磨掉了感情?或者是因为其中一方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她都不需要费脑细胞,就在心里按照俗套的影视或者小说展猜想到了多种可能性。
但是房东说的这种可能令姜恬很诧异,她觉得这种情况非常不符合她观察到的现状。
姜恬刚搬来别墅的时候,行李还有一部分没有邮寄到,第一次去厨房做饭,拉开橱柜,咖啡机旁边的一大盒胶囊咖啡上贴着便签,上面用漂亮的行书写着一行字:
“保质期至年底”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房子之前住的人可能有囤货的爱好,而且生活得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