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他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自己就像是被排除在人群之外的人,看着人们开心的打闹愉快的欢笑,但我对快乐无能为力,越来越没有能够快乐的事情。
-全家去河边烧烤,阿醇负责采买,这个马虎鬼买错了鸡翅包的规格,只够串三串鸡翅,他偷偷把烤好的三串鸡翅都塞给我,说不给爸妈吃,让他们馋着。
我明明享受着世间最多的爱,为什么我会不快乐,为什么我会生病。
-我今天居然想要从工作室的窗子跳出去。
这太可怕了,我不能让爱我的人失去亲人陷入痛苦,我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病。
一定能。
-做音乐本来很快乐,但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享受了,阿醇问我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疲惫,我必须找个理由从别墅里搬出去,不能让阿醇担心。
-我把阿醇送我的瑞士军刀带在身上,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像一把利刃。
-桔斯汀医生说我最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但我迫切地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最近很想要用刀子划破皮肤,我不能这样做,阿醇会伤心,爸妈会伤心,我不能用阿醇送的刀子做这么让大家难过的事情。
-阿醇打电话抱怨,说我总在工作室写歌花园里都是杂草。
阿醇对不起,哥哥爱你,哥哥能够战胜病魔的。
。。。。。。
姜恬举着紫外线灯,她一直紧张地盯着魏醇。
怕他会承受不住,怕他会痛苦会难过。
但魏醇只是沉默地看向纸上那些漂亮的行书,机械地把看完的纸条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又沉默地红了眼角。
“什么排除?oB居然是这个意思,哈哈哈!江樾你是非主流吗!”
“哥!你再不回来你这一花园的韭菜炒鸡蛋就要枯了啊!”
“江樾,偷着吃,别给爸妈,就只有三串鸡翅,哎你低头吃!举那么高怕他们瞧不见吗!”
对不起江樾。
我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察觉到你的痛苦。
时间慢慢滑过,夏日烈阳透过树叶在他们所坐的实木平台上映出光斑,鸟语蝉鸣,还有扑向麻雀却摔了跤的胖乎乎的1une,在这些生动的景色里,魏醇像是一座凝固的雕像。
9oo多张纸条被他仔细看完,姜恬担忧地看向魏醇的侧脸,只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滑出来,砸在实木地板上,氤氲出一朵炸开的水花。
良久,他动了偏过头看向姜恬,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痕迹,连泪痕都没有:“饿不饿,做早饭给你吃?”
姜恬知道,他又一次沉默地把自己的那些痛苦和悲伤压进了心底。
姜恬张了张嘴,想安慰又觉得说什么都无力,只能点了点头:“好,去吃饭吧。”
魏醇抱起她走向厨房,把姜恬放在纯白色的料理台上,他身后是彩绘玻璃映出来的五彩斑斓,姜恬忍了忍,还是扯了扯魏醇的衣摆:“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