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去祠堂吧,我们带了祭品过来。”常春风轻声道。
祭拜都得在上午,祠堂祭拜后,他还得带儿子去爹娘墓。
“好,好,好。”
祠堂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等春风父子回来了。
想不到这次先在常家村祭拜。
老村长只要一想到他亲手把文曲星的户籍迁走了,就会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是他一生中犯过的最大的错。
昨日衙差过来通知,他就在家哭了半日。
然后跟儿子商量,以后子子孙孙都护好常家的祖坟山,能出父子进士,他们常家的祖坟山不是一般的好啊。
今日全村的人都在,男人们带着儿子进了祠堂,女人们则带女儿跪在祠堂的院子里,从没有过的虔诚。
常春风带着儿子跪了下去,他爹娘祖宗的牌位都在这里。
老族长声音哽咽,“常家的祖宗们,今常家春风携长子平安来祭拜祖宗,感谢祖宗保佑,父子俩一个官拜五品,一个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这是何等的荣耀。
常家历代祖宗在上,我常茂山携全村老少给你们磕头请安了。”
平安跟着三跪九叩。
一套做下来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平安扶着老族长站起身。
老族长看着他泪光闪闪,唇角颤抖个不停。
常春风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拿过刚才装祭品的背篓。
平安低下身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他爹。
木盒里的银锭是之前从银号换的,两个爹都认为拿银锭比银票好。
常春风打开木盒,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多的银锭呀。
“老族长,村长,这里是三百两白银,是我父子的一片心意,给常家村买些族田吧,银子用了就没了,良田却能一直留下来。”
村长双手接过来。
常春风又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
“老族长,村长,这是一百两,其中五十两是朝廷的牌坊银,拜托村长跟万家村的村长商量着建牌坊,牌坊一事关乎着我们两个村的荣耀,落成之时县太爷也会过来的。
另外五十两,也是我们父子的一点心意,拜托村长带人买些肉菜,整个村子热闹热闹吧。”
村长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不用再给银办席,就村里办吧,再说也用不着这么多银,十两就足够了。”
“村长,拿着吧,多的就放在族里用,我爹娘的墓还麻烦你们好生照应着。”
老族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春山,接着吧。”
“老族长,我带平安去爹娘墓祭拜,就先出去了。”
村长把银票装进盒子,塞进老爹的怀里,跟着小跑着出去。
两刻钟后。
平安亲手把祭品摆在祖父祖母的墓前。
再把香烛燃上。
这边他爹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也鼻子酸,眼睛红。
这对老人死前是多么的绝望,唯一的爱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人还在,现在也是享福的老太爷老太太。
一切皆是命啊。
好一会,常春风才勉强止住哭泣:“爹娘,你们的长孙大顺这次高中状元,给你们长脸了,我们也给族里准备了银子买族田,……”
……
暖暖的阳光下,常春风温声细语跟爹娘说着家常,说一阵哭一阵。
平安没有打扰他爹,带着林峰、小武他们站在一丈之外,村长带着几个人默默的在远处的小道上等着。
中餐是在老族长家吃的,平安非得塞给了老族长一个十两银锭,又拿了事先备好的一些礼。